很多年以前,江湖中有個傳說。
有一個戴著麵具的年輕人,在名叫“血池”的地方,殺光了當時武林中黑白兩道幾乎所有的高手。
但,傳說畢竟隻是傳說。
很多年以後,
“血池”這個地方,已經沒人能找得到;而江湖,也不知是不是還存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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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霧繚繞。
繚繞的煙霧中突然出現了一道寒光。
緊接著,是鋼刀砍入骨肉的聲音,清脆而連綿。
…………………
真的勇士,敢於麵對淋漓的鮮血;
真的勇士,敢於麵對鹹淡的人生。
他做到了。
沈毅,男,19歲,是江城沙坪壩菜香園的一位見習廚子。
他幾乎擁有一個廚子應該有的一切:微微發胖的身體,一看就讓人聯想到齷齪一詞的麵容。當然也有人有過不同的看法,酒樓一位迎賓妹妹就曾這樣說過:沈毅這個人,初看確實讓人覺得有損市容,不過,相處久了,他的眼神也蠻有味道的。
不過,她的這句話剛一出口,馬上就遭到了門口站著的另一位姐妹的反對:味道?他身上除了肉味油味汗味,還有什麼味道?你不是花癡了吧?
就是這樣一個人,卻有著一顆好色的心。這不能不說是一個悲劇。
“沈毅,電話。”正當沈毅好不容易將菜做完,來到前廳,用比較拙劣的笑話,引得一群同樣拙劣的女孩哈哈大笑的時候,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突然打斷了他的思路。
他很不情願的走到吧台旁邊,“喂,我是沈毅,誰找我?”
“是我。”一個中年大媽的聲音從話筒中傳了出來,沈毅的聲調立馬降了三分,居委會的陳大媽可是萬萬得罪不起的人物,每個月120塊的低保能拿與否就全憑她老人家一句話。
“陳大媽,你老工作忙,還親自給我掛電話。我心裏可真是過意不去啊”,沈毅的聲音柔柔的,讓人完全察覺不到他的實際體重已經快一百六十掛零。
“沈毅,是這樣的。”陳大媽看來很是吃這一套,語氣中已經有了笑意,“我們江北老城今年之內要拆遷,你爺爺給你留下的那間爛房子,拆遷辦的估價是一萬塊,一會你請個假到居委會來一趟,把錢領了吧。”
“什麼?一間房子隻有一萬塊,可真夠黑的。”沈毅腹誹著,可是一點也不敢從語氣中顯露出來,那套房子他並沒有產權,真要較起真,估計一分錢也拿不到。
“陳大媽,謝謝你了,我馬上就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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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在居委會辦完了手續,沈毅手裏拿著一個薄薄的存折,慢慢的走回了在拆除之前還屬於自己的老房子,雖然屋子裏並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該整理的還是整理一下吧。
這套房子,如剛才居委會的陳大媽所說,是沈毅的爺爺去世後留給他的。不過,爺爺其實並不是沈毅的親生爺爺,隻是江北老城裏一個撿破爛的老頭,當年沈毅就是被他從垃圾堆裏撿回來的。
而這套在河邊的茅草房子,也不是撿破爛老頭的產業,隻因為破舊不堪,無人問津,所以他們爺孫倆一住二十年,天長日久,也就自然而然的歸了名下。
房子很小,也沒有什麼可收拾的。自從老頭死後,該搬走的東西,沈毅早已搬到了酒樓裏的集體寢室裏,剩下的無非就是些破鍋爛碗。再回來這裏,與其說是收拾東西,還不如說是追憶童年的往事,以及在這裏度過的十多年歲月。
沈毅的手,順著眼光,慢慢的拿起了那些一般人家早已丟棄不要的東西,然後又慢慢的放下,周遭彌漫的灰塵,以及嗡嗡的蒼蠅鳴叫,仿佛都在提醒著沈毅,走了吧,再也不要回來,你應該有自己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