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恭還是坐在原位置那裏一動不動,兩隻眼睛呆滯的望著對麵牆上所有物體,在散光中無目地熬著分秒……
龍大海和丘立國看出來程書記的舉止,象似不太情願離開官邸,想要說什麼?卻又把話咽了回去。
閔文秀也看出了問題,強作一笑說:“程書記,象似不願離開住過六年的家?嫂子知道,程書記有故土難離情懷,此乃人之常情。
為了黨的事業不受損失,為了齊哈市地下市委不遭毒手,聽嫂子一句,黎明前必須做出果斷決定。
諸清華同誌在官邸沒人知曉,暫時由他先打理一陣子。我想,市府的其它官員會運作當前的,左右是不能有自己決定權,這是日本人虛設的牌位。嫂子怕日本人不答應今天這一夜。
咱今夜做過的一切,大概崗村寧次又傷的不輕,!杜丘吉也該當他一次出氣筒!
程書記,我雖然不能支配你,也無權幹涉地下市委。
但是,為了您的人身安全,天亮前,您必須離開官邸。
你看看湯瓊的電文;“老狼,東北虎基本落下腳,雌虎正處發情期,雄性氣味引誘她,現在正和配偶進行中。以後每晚十一點會悟”
程恭,並不是嫂子我悚言語惑,好好想一想二位來冒名頂替你身邊的五日四夜中,尤其你看到湯瓊發給她上司電文,您還敢在這裏住下嗎?
村菏貞子和您過夜,她的上司都已經掌握在案。
杜丘吉早晨發現他的特工,也就是和您有過兩夜情的村菏貞子,在人間蒸發,您說他該不該管你要人?”
程恭起初還是想不通,這樣溫文爾雅,溫柔體貼男人的姑娘,能是敵特?那麼這個世界上還有好人嗎?抓起來一旦抓錯又會怎樣呢?
經閔文秀再三勸解,程恭基本上想開那個結。
一個三十歲的光棍男人,有村荷貞子淫猥高手的兩夜奉獻,讓程恭很難忘卻村荷貞子的無私給予,那是愛的高峰,是人類性情中的最高享受。
在短時間內忘掉是太難了的,但理智戰勝衝動的程恭,打消了猶豫說:“閔旅長,咱馬上走吧,我知道後果,兄弟覺得太丟人了!真是獵雁者被啄瞎雙眼。
閔旅長,小弟求您一件事,幫小弟說一下,把我調離齊哈市好嗎?”
閔文秀長歎一聲說:“程書記,我記得咱中國有句俗話,在哪跌倒在哪爬起來,跌倒爬起是好漢,況切程書記還沒有跌倒嗎!”
天快亮了,程恭打開車庫房門,他開出來代司令專車說:“丘參,我思緒很亂,你來吧!閔旅長,要不然叫上小王可以嗎?”
閔文秀看了一下丘立國說:“還是由丘立國做司機為妥,小王暫時還不是自己人。”
程恭坐在副駕位置,後排坐著閔文秀、龍大海、張朋,向郊區大營駛去……
一九四五年春,齊哈市地下市委,在遭到日特破壞下,不得不轉移到郊區軍營,東北局接到諸清華的電文後,很震驚。在努力收尋趙晶、莊春禾下落,設法營救。
同時決定,齊哈市地下市委及遊擊隊組織,交軍方管製。
以閔文秀為中心,龍大海、丘立國三人為核心組,程恭另有任用。
齊哈市組織並未受挫,隻是工作環境的改變,不得不把秘密聯絡點轉成多個。
在市內的工作接頭點一處是雜貨鋪,另一處是王一明的家,一明家是最安全的地方,但也是最顯眼地方。
王一明公開身份是,“滿洲國對外督辦·駐齊哈市代辦,負責此地本市外亊活動。但有名無實、有職無權,很受國外知名人士尊敬,也無能為外僑辦實事,一切歸小鬼子控製。但王一明受閔文秀指示:“一定把持偽滿官方職務,不能放棄”
閔文秀撤出市府時有重要交待:“一明同誌,齊哈市有可能今年解放,重任將落在你和諸清華兩位肩上,而諸清華完成齊哈市接收任務後,要回北京的。
一定要有心裏準備,程恭要求調出,理由充分,做好接管齊哈事準備工作……”
隻從地下市委徹出後,王一明和搭當牛百萬,每天都到東城區私訪啤酒商,也打聽叫安德烈的人。
王一明進地下市委時間不長,對那張水墨畫並不了解,原地下市委知道烈馬雲水墨畫隻是程恭和諸清華。
牛百萬更是一無所知,兩人在不知自己做什麼?漫無目地尋察心裏沒有概念的一件事,所以每日沒有興趣。
兩人總覺著,目前自己所做所為,和抗戰不沾邊緣。民族危亡時刻,為什麼要去尋找一張水墨畫?不單是王一明弄不明白,牛百萬也百思不得其解……
但是,王一明、牛百萬兩人,在執行命令中從來不打折扣。
王一明和牛百萬兩人,遵照閔文秀的命令,一天也沒敢耽擱時間,一門心思查找安德烈、卡謬沙、卡沃努娃三人名子下落,和啤酒商人等線索。
每天按街道、小巷轉悠,不敢露掉一條街道和啤酒商。
寂寞時,王一明問:“百萬大哥,您是首長閔旅長身邊的人,一定知道烈馬雲水墨畫是個什麼樣子的?
這幅畫以前我問過諸清華、程恭,二位說的籠統,我沒太在意去聽。
看來,此畫一定有她的妙處,否則怎能在革命關口時也不放棄呢?”
牛百萬,從軍二十多年中,第一次執行炊事班以外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