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來來來,走一走,看一看啦!”
“走一走,看一看,曆練誰能不受傷?”
“過一過,瞧一瞧,獨家秘製創傷藥,刀傷劍傷都包好!”
“王國成立幾千年,誰還差這幾個錢!”
“獨家秘製創傷藥,隻要用過都說好!”
“……”
柳元城裏,靠近東城門處,一個掛著略長胡須的中年人,手持著幾大包藥材,不停地吆喝著各種奇怪的口號,聽起來好不熱鬧。
來來往往的人群很多,不過卻並不顯得煩雜,除了那中年人之外,再沒其他人在吆喝,反而是各自紮成一堆,基本都在四五個以上,個個都牽著一匹駿馬,或是一騎而上,出城絕塵而去,或是在等候著人。
而唯一吆喝著的那中年人身旁,卻是孤零零的空出來了一大圈,顯得冷冷清清,無人相顧。
日當正午,天氣正熱,中年人的臉上掛滿了汗珠,他的右手不停地提著衣袖扇著風,熱風刮過臉頰,偶爾能將水珠吹落來送涼。地麵是方塊相接的青石板,汗珠落下,順著下巴滴落在青石板上,已經堆成了一團水漬,雖然已經在烈日下蒸發,但還是留下了一團淺淺的印痕。
一身麻衣,胸前和背後都已經濕完了,因為袖間煽動,袖口貼了些許汗珠,也變得黝黑一片。
燥熱的天氣,讓人很是心煩,四周的人群偶爾會朝著那中年人掃上一眼過去,目中滿是透出不耐之色,神色微微一皺之後,便視若無睹地往城外走去。還有的人,則是眼中滿是鄙視和不屑之色,更沒有人有上前來甚至是詢問一下的意思。
終於,有人頓住了腳,卻並非是向前詢問,而是在低罵
“嗨,這庸醫又跑來忽悠人了。整幾天都叨叨叨叨的,真是煩人,真想一刀砍了他了事。”
“誰說不是了,不過估計他也是受不了被醫堂驅逐的打擊,瘋了吧。”
“這也是他活該,第一天坐診,就把好端端的人給弄廢了。他被逐地出門,也都是他自找的,免得再禍害其他人。就是可惜了許家醫堂的兩位小姐啊。”
“許家醫堂的兩位小姐?我想起來了,她們不是就是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那兩個去了醫會和將王府的醫徒嗎?聽說她們是被賣進去的?”有人立馬想起了什麼,然後問道。
“自然就是她兩人了,可憐兩位小姐貌美如花,卻落得個賣身還賬的下場。唉,真是造化弄人啊。要是許醫師還活著,恐怕會被這個劣徒給活活氣死吧?”
“真是造孽啊!許醫師英明一世,恐怕就算死了,也死不瞑目吧?”
“這小賤人種下的苦果,卻是落在了許家小姐兩人的頭上,也不知道他怎麼還有臉站在這裏瞎吆喝?要是我,就直接找個地方上吊抹脖子了算了。說他廢物,都是抬舉他了。”
“他臉皮厚,你又能如何?也不知道他心裏是如何安得下來的。”
……
路過之人皆是一陣指指點點,話語之中皆是鄙夷。不過,類似的話題,已經說了有好幾天的時間了,而且那中年人是置若罔聞,恐怕也是說多了沒人理也沒意思,駐足一陣,這數人才緩緩朝著城外離去。
吆喝的中年人似乎並不知道有人要砍他,也沒聽到有人在指點自己,嘴裏再次大喝:
“今天出了這道牆,還要再等幾十年。”
“今天這藥是特價,錯過以後不講價啦!”
“今天這藥!”
天氣很熱,中年漢子叫著也終於是累了,放下手中的藥材,咕嚕咕嚕地猛吞了兩口口水,然後坐了下來,猛地扇起了風,並且還從身旁的水桶裏舀了兩瓢水喝了才算是好過了一些。
林雲坐下,休息起來,嘴裏咋吧咋吧,神色炯炯,十分清澈。
中年人名叫林雲,本是柳元城的一個醫師,不過卻在十數日前被逐地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