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城市的夜格外的寒冷,以至於讓剛從美麗的卡爾丹來到這裏的鬱楚有一些的不適應。他不禁有些奇怪,按照經緯度來算,這裏的氣候還不至於這麼冷。但是在這廢棄之地,放眼望去,又有什麼事物是正常的呢?
夜開始寒冷,風也開始呼嘯,夜色中,有不知名的鳥淒厲的鳴叫著。
鬱楚看了一眼躺在自己身邊正微微顫抖的威廉,心中也有些焦躁。撒撻出去有一會兒了,現在也應該回來了吧。
這是一棟廢棄的大樓,除了混凝土的牆體之外,所有的設施都化為了烏有。威廉傍晚時就醒了過來,但因為驚嚇過度,很快就又昏睡了過去。而現在,似乎受這寒冷氣候的侵襲,睡夢中的他開始不停的顫抖,體溫似乎也開始上升。
唉,現在要有根煙該多好啊!鬱楚發出了一聲感歎。
“嘿,你瞧我給大家弄來了什麼?”
黑暗中,撒撻的聲音響起,透過這樓中僅存的一點微光看去,鬱楚發現除了撒撻肩膀上的一捆不知從哪弄來的廢木頭,他的手中還拎著一隻血淋林的仿佛是野狗的動物。
鬱楚鬆了口氣:“你可回來了,快把火升起來,這孩子快凍僵了。”
撒撻急忙走了過來:“他還好嗎?”
鬱楚搖了搖頭:“不是太好,似乎有發燒的跡象。”
撒撻皺起了眉頭:“這可糟了,我跑遍了這周圍數十公裏的地方,連一處水源都沒發現。現在這孩子又發燒,連個簡單的物理降溫都無法做到了啊!”
黑暗中,撒撻忽然想到了什麼,眼睛一亮,一把抓住鬱楚的肩膀:“對了,張先生,你可不可以用你的念力聚集空氣中的水分子?這個好象不是太難,我想你一定可以做到的,是吧?”
鬱楚看著一臉期待的撒撻,苦笑著說道:“如果可以,我還用等你回來嗎?早告訴你了,一個月前我還是個沉睡者,你卻死活都不相信。”
撒撻苦惱的說道:“相不相信都不重要了,我現在唯一關心的是怎麼救這孩子,在這種環境下,再小的病都足以致命啊!”
鬱楚眼睛一轉,卻忽然笑道:“撒撻,你先去生火,給孩子降溫的事情就交給我了。”
撒撻驚喜的問道:“你有辦法?”
鬱楚看著他手中仿佛野狗的動物:“算不上是什麼辦法,但勉強可以應急。這血液雖然凝固的快,但用布浸濕了,再在風中涼透,多少還是可以起點作用的。”
撒撻一拍腦門:“哎,我倒是沒有想到這個,真是急糊塗了。”
撒撻不敢怠慢,將手中的動物交鬱楚後,又忙著在找背風的地方生火。鬱楚脫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撕成一條條的碎布。然後也不管這動物的汙穢,用手指刺穿它喉嚨處的血管,將布條團團的塞進。這動物死去多時,血也不是很熱,鬱楚將布條取出後,在風中稍微一晾,直接就敷上了威廉的額頭。
忙了一會,鬱楚手中的布條已是告罄,這布條隻能用上一次,一旦布上的血液完全凝固就再無用處。鬱楚歎了口氣,看向正在生火的撒撻:“撒撻,把你身上的衣服撕些過來。”
撒撻沒好氣的答道:“要衣服沒有,要毛倒有幾根!”
鬱楚先是一楞,但立刻就明白了過來,原來撒撻在飛行器上強行變身的時候,就已經將全身的衣服變成了爛布條,而這些布條掛在他身上,也不過就是勉強的遮住羞處。現在鬱楚向他要衣服,除了身上的幾根毛,他還真是什麼也拿不出來!鬱楚吃了這個癟,也不生氣,哈哈一笑,站起身來將自己的褲子也脫了下來。
撒撻很快就生起了火,他拍著手走過來問道:“忙完了嗎?差不多了就把這孩子移過去吧。”
“行了,血漿用的差不多了,我的衣服褲子也他媽完蛋了……”鬱楚看了一眼樓道口:“我看在那也生堆火吧,來的時候看見好幾隻比較奇怪的野獸,夜裏生堆火嚇嚇它們,也省的我們麻煩。”
撒撻抱起威廉向火堆走過去:“放心吧,張先生,有我在這裏,什麼野獸也不敢靠近。”
鬱楚奇道:“為什麼?難道你還有馭獸的能力?”
撒撻笑道:“那倒沒有,不過我們契斯人到過的地方,除了我們族裏的魔犬,確實沒有任何的動物敢靠近我們。或許是我們身上的野獸氣息比它們還要來的濃厚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