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平時喜歡喝咖啡嗎?”吳憂繼續保持著他神秘的笑容,嗓音卻溫柔至極。
“挺喜歡的。不過別人都說咖啡喝多了不孕不育,不太敢喝了。”兔子邊回答,邊垂頭喪氣地打量了一番咖啡店的環境。
已經是晚上九十點了,咖啡館裏除了兔子,還有一個戴眼鏡的光頭男人坐在角落的素色沙發上看著書。燈光偏微黃,看不清他的表情,倒是那一頭光光的頭顯得格外發亮。
咖啡館很簡約,純白的牆麵上隻有些許棕色瓶子點綴,再一點雜亂的東西都沒了。館子裏座位不多,三兩個大理石桌子配上黑色線條勾勒的凳子,還有那個光頭男人坐的素色沙發。
兔子漫不經心的,以最快的速度看完了咖啡館,眼光卻落在了吳愁身上。吳愁窩在小房子裏,好像有點倦了,耷拉著耳朵,眼睛微閉著看向外麵。
吳憂擦了擦手邊的玻璃杯,有些尷尬,“怎麼會有這樣的說法……咖啡不過度喝都沒事的啊…”
“我也這麼覺得。可是才澤以前總這麼說,說的我都怕了。”兔子的眼光從吳愁身上收了回來,轉而又是滿滿的悲傷。
兔子怕吳憂覺得莫名其妙,很快又接了句,“哦,對了。才澤是我前男友。我們幾個小時前分的手。”其實她就是在自言自語。
“哪一味?”吳憂輕聲地詢問兔子,好像是在安慰。
“啊?哪一味?肯定苦澀啊。”兔子顯然被這個問題問得一頭霧水。
“哦…不是這樣的。我是想問您,需要哪一種口味的咖啡。或者說什麼品種。”吳憂撓了撓微卷的劉海,不好意思地笑。
“以前隻喝焦糖瑪奇朵,把焦糖戳通了以後再喝底下的,覺得特別有趣。真甜,像一大口愛情。”兔子說著,思緒又不覺得呈遊離狀態,分手對她的打擊來說有點大。
兔子很快回過了神,臉色一紅,“今天不想喝了。老板,最苦的咖啡是什麼?”
“……這個問題不太好回答。不加奶,不加糖的咖啡都是苦的。我們家最苦的就是美式咖啡和手衝了。不過手衝會麻煩一點。”吳憂直挺挺地站在吧台對麵,耐心地回答兔子。
“美式吧。”兔子托著腮幫,隨口一回答。
“好的,稍等。”吳憂說著,就順手從櫃子上拿起了一個透明的被子,先用水衝洗了兩遍,再拿起白布來回擦拭杯子。
兔子直勾勾地盯著吳憂,為他的愛幹淨在心裏默默表示了肯定。
咖啡機發出了“轟”的聲音,白色的蒸汽很快彌漫開來。兔子盯著這一切,心越發疼的厲害。通往市裏的車應該已經到了吧。才澤竟然走了。兔子的思緒又回到了幾個小時前。
2.
雖然每天都會語音或者視頻,但才澤和兔子的確是半年沒見了。
商量好了周末見麵時,兔子興奮地都睡不好覺。早晨的太陽剛剛進入兔子的眼裏,她就爬了起來。一番梳洗打扮後,兔子便像個小孩,衝往火車站等待才澤的到來。
每天早上都會吃早餐的兔子今天卻來不及買早餐了。她蹲在火車站門口,眼巴巴地朝鐵門看去,思念的苦澀讓她把饑餓渾然拋在了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