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在彼岸邊獨自的悲傷,是誰在奈何橋下陪在身旁。殘月明朗,浮雲飄蕩,忘川江邊夜未央。冥界的彼岸花,雪落在何方?淚灑黃泉路上,彼岸開滿花,忘川江上遇見,相守相望。
冥界的忘川彼岸,江水依舊不起波瀾,平靜如斯。
傾醉哥哥依然喜歡站在忘川江邊的三生石上吹簫,淡然自若的臉依然流露出與生俱來的悲傷,衣袂飛舞,玉樹臨風,優美的音符灑在忘川江上,掀起陣陣漣漪,蕩漾開去。
我站在忘川江邊,恍惚間卻看到了忘川江水突然如同猛獸一般咆哮,怒吼著向我撲來,我被忘川江的水卷入了浪潮,我看到了我的身體正化作無數花瓣四散開來,紅色的江水湮沒了血色的花瓣,我看到了花瓣在江水中翻轉,然後破碎,我感覺到了靈魂脫離身體的痛楚,我看到了一個閃閃發光的玄字壓向我,不知為何,在我不省人事以前,這一切釀成了一個想法、一句話,是玄相,玄相他背叛了我,背叛了我們的愛情。
我醒來時是在自己的房間,自己的床上,坐在我床頭的人是玄相,然後是師傅,之後便是傾醉,傾顏,傾夢,而我的殘涼,卻站在最遠的地方凝視我,我看著他,無言以對,在他冰冷的眼神裏,我找不到一絲關切,他的表情,滿是淡漠,沒有一絲溫度。
我收回了視線,不敢再看,我怕看得太清晰,涼透自己的心。
玄相看到我醒來,焦急的扶起我,別有深意的說,在這裏的每一個人,如果你們哪個敢碰丫頭一下,就是和我玄相過不去,即使我賭上我的神格,也定要將他挫骨揚灰,我寧可從這時間消逝也定要讓他魂飛魄散,永世不能輪回轉生。
我不懂玄相何出此言,也不懂他為何如此看中我,在這裏的每一個人皆是我用生命去珍惜的人,我篤定他們不會傷害我,而玄相,隻有玄相,他總是這麼固執的不肯相信我身邊的每一個人。
說完他就抱起我來到了忘川江旁的三生石下坐下。
他說忘川江畔的曼珠沙華隻有我能摘得,他說他知道我是曼珠沙華花仙的女兒,他說他用靈力幫我看到了前塵往事,這就是我所熟悉的平靜無波的忘川江為何變得波濤洶湧的原因,因為我看到的那件事並非發生在現在,那是跨越了萬年飛來我這的記憶。雖然他不知道我剛剛看到了什麼,但是他也知道萬年前的情劫也許和我有關,他說他要弄清這一切真相。
我苦笑,原來是這樣,原來這樣保護我不過是為了和萬年前的天籟相聚,原來我於他隻是一個工具,在沒達到目的以前,當然要保護好自己的工具了,原來到頭來我總是被利用的那一方,可這些我不在乎,本來我也是要利用他找到紅塵閣的結界的,我們彼此彼此,這些,根本不必計較。可是殘涼呢?他說的那句朝夕相伴,形影不離,究竟是真是假?為什麼我覺得我們之間越來越遙遠?為什麼他給我的感覺,如真似幻?想起這些,我黯然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