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院大王振刀大喝一聲:“那又怎樣,我會是他那般草包無用嗎?那蕭敵魯隻為他姊姊南下開道而來……”
“什麼!”言羅聽到此處,不由驚叫出口,隻見他雙眼齊睜,看向南院大王,情況極為可怖。
南院大王卻好似沒有見到一般,繼續講到,“……卻不想為一南人的女子搞得落入江水,幾乎溺死。著實是狼狽不堪。而我耶律蘇全不是這樣,我隻為殺盡你們這些南人草包而來的!”
二人一聽心中不由“咯噔”了一下。影宗氣不過,向前邁出一步,提掌運勁,脫口叫到:“你……”卻見言羅暗中向他不斷地使眼色,影宗不知所以,便強行咽下了話語。
言羅沉吟一番說到:“南院大王本來就比那北院大王高強了許多。這是世人盡知的了。”南院大王聽了,怪眼一番,並不答話,心中卻是高興萬分,十分受用。
言羅聽了又言說到:“可那智不知號稱‘智取不力敵,致死人不知’。本身便不是個小角色,他的厲害我也不再多言。南院大王且說說他與你說些什麼了,讓你願聽他調遣了?”
“怎生是聽他調遣!你不要胡說,是我自願上山來的!他替我解開那句民諺,又說會用無珠草毒的人正在山上,讓我自己去擒拿,我一聽當然就信了他了。”
言羅影宗一聽不由心中一樂,卻忌於他暴躁易怒的脾性,便又不能形於麵上。卻又聽得說智不知解得那民諺,便忙齊聲問道:“那民諺所言何事?快與我等說說。”
那南院大王搔搔頭發說:“那什麼‘三勝三逐氓躲壘,襟應纏斤向潮還’他說這是個倒卦,要倒過來讀才會讀得通。他說他也是這幾時才想明白的。他看我智勇異常,忠心為主,才同我說的,說是為結識我這南方少有的率性真漢子,想和我一同尋找寶物。”
南院大王兀自說著,那兩人聽得倒卦二字後,便已不顧再聽他之後的話語了,在心中默默地倒著念到那兩句話來:“壘躲氓逐三勝三,還潮向斤纏應襟。”兩人反複讀了好幾遍,似有所悟,猛地抬起頭來,正要開口叫到,突地又對視了一眼,看向那也在苦苦誦讀的南院大王,不由都住了嘴,互相點了點頭會意地淡笑了一下。
那山澗的水全都改道注入到這蛇坑之中,那蛇坑中的水便越聚越多,那石壁的裂縫也被衝刷得越發大了起來。這時隻聽得“啪啪”的幾聲,那石壁裂開,剝倒掉下了數塊石頭,坑裏的水已滿,又倒著注向山澗中去了。坑裏的蛇正無去處,便都從這裂口中全都跑了出來。眾人隻見白的、青的、黑的、灰的、紅的、花的各種形色大小的蛇爭先恐後地擠著、纏著、相互撕咬著,看著讓人瘳得慌。南院大王看著不由幹嘔了起來,他一轉身,忙躍身跳入林中。
南院大王回身,見兩人滿臉懵懂,便又說:“我當時也按他說的讀過,也是像你們這樣,整讀都讀不通的。他說他想通了第二句,還要等上一兩天,他才會想通第一句。他又看到我尋到那個殺我國主的賊人的心很急,等不了那麼久。就說要等我去尋得這個使毒的南唐人之後,再告訴我這兩句話的意思了。沒想到,在這山上遇到了他,卻讓他逃走了。”南院大王說著,有些懊惱。
“那他告訴你這第二句是什麼意思了麼?”
“告訴了啊!”
二人已不顧去嘲笑他了,忙急急地躍上了山坡,圍在他的麵前,催問他道:“那他說這第二句講是什麼?”
“他說是什麼‘黃巢餉金藏殷都’可這‘殷都’在哪兒,他說他也不知道。”
“殷都,殷都,便指這建州城!”
“啊,難怪你那翁老漁要設計屠城!”
“什麼,就是這山下的建州城麼?”
南院大王聽得此說,不由大吃一驚,轉頭看向在薄霧輕漫下的建州城。言羅與影宗二人亦看向那黃華山下的建州城池。隻見城中的五鳳樓威嚴地立在城央。在它的身下建州城的三十六條街衢,七十二道巷弄如蛛網般盤結交錯。天已蒙亮,紅霞已塗滿東方的天際,五鳳樓亦如披上絳色的紗綃一般,簷飛壁彤,瓦金窗彩,顯得莊重亦又嫵媚。建州的內外兩城在這和暖的日光映下,顯得紅彤絢麗,十分雄偉壯闊。城中千家萬戶鱗次櫛比,層層疊疊地綿延輔展到遠處的水濱山麓。街巷上已有不少人來來往往地行走,人聲喧雜,炊煙四冉,塵土甚上。三人隻覺得這建州城內看去安寧祥和,萬象簇新,富貴繁盛,可卻又顯得神秘莫測、詭異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