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以為日子會一直這樣下去的時候,賀雲凡跟我說:“瑤瑤,我可能會離開這個城市。我的父母都不在這裏,他們希望我回去,畢竟他們都老了,身邊需要有人照顧,而他們也就我這麼個兒子。你覺得我該回去嗎?”
聽到他說會離開,我的心裏很亂,我也清楚地知道他這樣問我用意是什麼,然而我卻說:“是啊!你該回去,陪在他們身邊,父母含辛茹苦養育我們,也是希望老來有個依靠…”
不等我說完這些話,賀雲凡竟然煩躁地打斷了我:“那你自己呢?拋開我父母的原因,你希望我走嗎?”他死盯盯地看著我,我心裏很亂,不敢直視他充滿期待的眼睛,我假裝爽快地說:“你放心,你走了我會想念你做的飯的!”其實我的心很痛,我也從來沒有覺得自己如此虛偽。
賀雲凡聽完很安靜,什麼話都沒說,坐了一會兒就走了,走的時候,回頭看了我一眼,眼神裏滿是受傷。看著他的背影,我猛地意識到我可能從此再也找不到他,心開始痛了起來,等我緩過神來,追了出去,電梯裏沒有找到他,公寓樓底也沒有,賀雲凡已經走了,真的離開了。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公寓,我嚐到了全所謂有的心痛、害怕的感覺。我才意識到原來不管他是出於怎樣的原因找上我,我早已經愛上他,依賴他,我放聲大哭,不停不停地哭。
哭了好久好久,仍然覺得好傷心,我忍不住打電話給文靜,電話一接通,我就一直哭,又哭了好久好久。文靜還在老家,我一直哭把她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哭完後,我沒告訴文靜哭的原因,我隻是說心情突然很不好找她哭一下,讓她別擔心,專心準備婚事,我知道文靜要是知道我和賀雲凡的事後肯定會立馬跑回來,我不能耽誤了她的人生大事。
也不知道這天夜裏我是怎樣睡著的,隻知道眼淚不停不停地往外湧,像壞了的水龍頭,怎麼也止不住。
第二天,天還蒙蒙亮,我就聽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嚇了我一跳,我以為是文靜“殺”了回來。我的眼睛腫得隻剩一條縫了,我跌跌撞撞地去開門,打開門,我愣住了,門口站的是賀雲凡!
他看了我的樣子,立即緊緊地抱住了我,我的眼淚一下子又止不住了,我急忙伸手反抱住他,哭得更凶了:“賀雲凡,我不要你走,你不要走,不要走…”賀雲凡見我哭得凶,心疼地拍著我的背,不斷地給我擦眼淚:“好!好!不離開你,不離開你,別哭了,乖!”
我哭了好一會兒,賀雲凡見我不再哭得那麼凶了便說:“我一聽文靜說你一直哭,整夜整夜都睡不著覺,天剛亮我就過來了。傻瓜!不要擔心,其實我也不是非走不可,我可以讓我的父母搬到這裏來,我昨天也不過想看看你的反應,想知道我在你的心裏到底處於怎樣的位置,沒想到竟然害你哭成這樣。”
賀雲凡的眼裏充滿自責,我暈乎乎的,沒聽進幾句話,隻是賀雲凡不走走了我聽清楚了,我竟破涕為笑。
賀雲凡看著我笑了,鬆了一口氣,然後嚴肅地說:“以後有什麼話,直接跟我說,別自己躲起來偷偷地哭,知道嗎?看你哭的眼睛腫的像核桃,你知道我有多心疼?”
我乖乖地點了點頭,眼淚又在眼裏打轉,賀雲凡趕緊又抱緊我,拍著我的後背:“沒事了,沒事了,不哭了哈!”這會兒我才發現他的西裝外套上濕了好大一塊,全都是我的鼻涕和眼淚,我不好意思地說:“你的外套脫下來吧,我幫你洗一下。”賀雲凡死活不肯脫下來,還笑嗬嗬地說:“這是見證我幸福時刻的鼻涕和眼淚,我才不要脫下來。”我修得臉發燙,最後還是軟磨硬泡把他的外套扒下來洗了。
接下來,我們便膩在了一起。這天,他拉著我的手,準備帶我去吃飯,到了公寓樓底碰到了剛從老家回來的文靜夫婦,我立刻鬆開了和他十指相扣的手,不敢直視文靜那尋趣的眼神,想到那天我哭得那麼凶,我馬上紅了臉,連脖子也紅了。
文靜哪裏肯放過尋我開心的機會:“哎呦喂!手拉手的,誰來告訴我現在是什麼情況?”賀雲凡樂嗬嗬的,似乎自從我答應當他女朋友開始,他的嘴也就沒合攏過,他先拉過我的手,十指相扣,然後笑得更加燦爛了:“我來介紹一下,陸一瑤,我的女朋友!”
我依然不好意思地低著頭,但心裏像蜜化開了似的。文靜拍手叫好:“本來想請瑤瑤吃飯的,想在是不是該賀雲凡請客呢?怎麼說我這個紅娘也功不可沒吧?”
賀雲凡爽快地答應了:“那是肯定的,你放心,紅包我也不會少你的,當然,我要先聲明,雖然文靜讓我認識了瑤瑤,但是愛上瑤瑤是我跟著自己的感覺,自發自願的行為,不受任何人影響。”
我白了文靜一眼,肯定是她出賣了我,把那天晚上我的話告訴了賀雲凡,而心裏卻也極甜蜜。文靜他們走在前麵,我倆走在後麵,賀雲凡嚴肅地說:“以後不管什麼時候,都不可以像剛才一樣鬆開我的手,知道嗎?”我點了點緊了頭,感覺他的手扣的更緊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