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開米白色的窗簾,陽光穿透過深藍色的玻璃散入眼裏,蘇一不適應的眯起了眼睛好一會兒才緩緩地睜開。推開窗、微微地仰起頭,微風輕輕劃過臉頰風幹了那兩行清淚。窗外的世界是那麼的美好、蔚藍色的天空。牛奶般的白雲、盛綠的樹林、聒噪的知了、遠處不時傳來幾聲孩子戲玩發出咯咯的笑聲…。
“所以我不可以憂傷。”蘇一喃喃地自語道。憔悴的臉上有了絲絲的笑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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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爺爺,今天你看上去特別開心呢。”蘇一邊拭擦著剛洗過的玻璃咖啡杯,邊盯著宋誌鬆笑彎了眼的臉道。
“小雅從美國回來了啊,1點的飛機,我還要去接她呢。”
“可你不是每年都會去看他們的嗎,又不是幾年沒見,看把你興奮的。”田悅是個口直心快的主,雖然語言上總是不分尊長,卻也是個孝順的好青年。
認識田悅也有幾年的時間了,熟知她的性情所有宋誌鬆也並不介意田悅那不禮貌的語氣:“的確是那樣,但是這次小雅是要回來長住,要在這裏上大學呢。”說到這宋誌鬆臉上的笑意更深了,看來宋誌鬆很是疼愛他這個小孫女呢。
“可是現在都12點半了,坐車去機場來得及嗎?”蘇一抬起右手看了看已有許久曆史土木色的手表後好心地提醒宋誌鬆道,要知道從這裏到機場多少也得用半個小時,而且最近還老堵車。
“哎呀,都忘了看時間了,小田你帶我去吧。”宋誌鬆拍了下後腦勺著急地對田悅說道
“沒問題,我開車1點保準你到。”田悅將咖啡色的圍裙刨下來,自信滿滿的道隨手將圍裙扔在桌子上便跳躍著往車庫跑去,田悅也算得上半個飛車黨,為什麼是半個呢?因為她擁有飛車黨的速度卻沒有飛車黨的技術,坐過田悅車的人都知道什麼叫做“離天堂最近的人”因此沒人在敢坐她的車,為此她可苦惱了好久,現在終於有人願意肯上她的車而且還是自願的怎能叫她不興奮呢。
“一一,今天不營業了,等下收拾好東西後就早點回家吧。”宋誌鬆走到門口又回過頭對蘇一吩咐道,蘇一輕輕點了點頭:“嗯。”
白天穿上了夜的衣裳、銀色的繁星點綴著它的裙擺。霓虹的燈光是這個城市獨有的調色劑。兩條平行線也會有相遇的一天。隻是延長後又會分離,形成一個赤裸裸的“錯”。
一群聲音由遠而近。
“咦,門怎麼沒鎖?”田悅腦海中浮現的第一印象是——遭賊了,頓時火氣一上來“嘣”的一聲直接就將門踹開了。
“啊”蘇一正趴在桌子上進入半眠狀態被這一聲重響嚇了一跳,不由叫出了聲。
“哦,是你啊,還以為遭賊了。”田悅衝進門看到是蘇一鬆了一口氣道
“你這丫頭,一驚一乍的,看把一一嚇的。”宋誌鬆無奈看著田悅搖搖頭。田悅不服氣的鼓著臉:“什麼啊,我還不是為了你這破店著想,還有蘇一不是應該早就回去了嗎?。”
蘇一有些尷尬地從包裏掏出一串鑰匙遞給宋誌鬆:“是打算要回去的,但是鑰匙在我這裏,你們沒有鑰匙怎麼進來。”
“哦,走的時候太著急了,不好意思啊。”宋誌鬆一臉抱歉的從蘇一手中接過鑰匙
“沒事,我先走了。”蘇一挎好包包打聲招呼便離開了。
“爺爺。”一聲如風鈴般的聲音從門口傳來,隻見一大約十八、九歲的少女,身著白棉裙,長發飄逸亭亭玉立地站在門口。宋誌鬆看了看她身後發問道:“諾一呢”
“拿行李。”
夏天,夜晚的風帶著微微的涼意,對於勞累一天的人們來說吹在身上很是舒服。一輛黑色的汽車停放在咖啡館的門口,一位少年躬著腰在汽車的後備箱搗弄著什麼,逆著燈光隻能模糊的看見他大概的輪廓,卻莫名的有一股熟悉感。蘇一不由自主的撫摸著右手腕的手表,隨後又搖搖頭甩去心頭那股莫名的滋味。快步從少年的身旁走過。誰也沒發現,在他們擦肩而過的瞬間,天空劃過一顆如眼淚似的恒星就像幸福一樣隻是那一刹那。
“小姐,回來了啊。”張管家慈祥的臉上有著淡淡的笑容
蘇一衝他笑了笑,舉步就要上樓,回來啊?她為什麼要回來這裏。她就像一個沒了感情的機器一日複一日得過著一樣的生活,隻會禮貌性的笑、禮貌性的說話、禮貌性的做事,她都不知道她活著是為了什麼。
“先生叫你去他房間。”
蘇一停頓了一會兒,扶著樓梯的手緊了緊歎了口氣。最後才點點頭,艱難地一步一步走向那個她視為撒旦的男人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