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我狠了狠心,裝著才反應過來的樣子拉著行李箱走了過去,笑著問了一句:“太吵了,怎麼了?”
林燕又重複了一遍:“師哥,我錢包不見了,你先幫我給電話錢行不?”她焦急的眼眸中透出幾分求助的神色,眼角似乎還有些濕潤,似乎是因為不見了錢包焦急得準備哭了。
“好啊!”我爽朗地回應了一句,現在既然打定主意要繼續將林燕弄到手,當下就很幹脆地幫她付電話錢。
操,士多店的老板居然張口就要宰我十五塊錢!估計他也是一個欺生的主兒,剛才見林燕長得像外地人,又背著個包,不欺負她欺負誰?
“大佬啊,踞岩先打左麼野電話,甘貴啊?”(G 市方言,大意就是——大哥, 她剛才打了什麼電話?怎麼這麼貴?)
我用方言和老板聊的同時,順便看了看林燕剛才撥打出去的電話號碼,一個是139022什麼的手機號碼,應該本地的用戶,另外一個是0731-5533什麼的,我暗中把電話記在心裏。
老板見我說起了方言又看計數器,立馬就丟了一句:“哥哥仔,一毫紙都沒收多你嘎,踞打左一個手機,沒通到,個各長途就通左十分鍾,岩岩好十五蚊。”(小哥, 我可沒多收你一分錢,她打了一個手機,沒有接通,不過另外一個長途就打了十分鍾,剛好十五塊。)
我心裏一喜,現在肯定林燕的確是個湘妹子了,應該也不是什麼騙子了,否則她不會無聊到打一個到湖南的長途電話,而是去通知她的同夥才對。
而且我付完錢打量林燕的時候,發現她的背包側麵有被刀子割過的痕跡,看來她剛才說錢包丟了,也是實話,估計是下車人多擁擠,她走在後麵的時候,被扒手順手割走了。
操!都是丫的臭老皮害的,我暗罵了一句,現在心裏的一塊大石頭落了下來,也下決心要想法設法將林燕泡上chuang了,當然得對她大獻殷勤,我裝著什麼都不知情的樣子,極為關切地問了一句:“錢包丟了?你再找找?”
估計剛才林燕也是焦急,隻是在背包裏掏錢包,卻沒有發現被人割了包,如今被我一提起,她便將背包再次翻了一個遍。
我心裏暗笑,她的錢包早就被人割走了,哪裏還能找得回來?不過我還是裝著剛剛看到那道口子,驚呼了一句:“這裏破了!”
林燕也從焦慮中清醒過來了,她白嫩透紅的臉一陣青一陣白又一陣紅,似乎馬上要哭的樣子,聲音嗚咽了一句:“師哥……”
我色心又是大動,林燕現在準備要掉眼淚的樣子,真是我見猶憐那種了,她的一張粉臉因為激動而更加透亮,一雙眼睛更是水汪汪的,滴得出水了,煞是好看,真像一朵剛剛被雨水澆淋過的桃花,又如出水芙蓉一般,透出幾分潤澤。
林燕那聲顫顫的師哥,更是讓我心神蕩漾,真******想立馬將她摟在懷裏,不過現在顯然還沒到那份上,操,我暗中吞了一口水,關心地安慰了一句:“別著急,想一想都丟了些什麼?如果是重要的,趕緊打電話報失。”
這句話我倒是真心的,在火車上那會兒,我就已經有點喜歡林燕了,她清秀中隱隱透出幾分靈氣。
林燕激動的情緒緩和了一些,她遲疑了一陣,似乎在回憶她錢包裏的咚咚,然後說:“就是錢,還有銀行卡,其餘的什麼倒是沒有。”
她的語氣雖然已經鎮定了不少,不過聲音還是發顫,於是我又安慰了一句:“還好啦,上次我一師妹也是坐公車,連錢帶證件加上手機全部給割掉了,光是補辦身份證和學生證就花了不少時間。”
林燕默不作聲,眼神裏透出一絲茫然,估計是因為一個人流落在異鄉,該來接她的人沒來,如今又碰到身無分文的倒黴事兒吧?從我幫她付電話費的時候,我就確定她身上應該是沒有多餘的錢了,不然不會連十五塊都掏不出來。
我覺得氣氛有些尷尬,便沒話找話自嘲了一句:“都是我不好,那會兒都沒想起帶你去坐出租,現在的小偷也真猖狂……”
本來我說這話的意思就是先貶低自己,讓林燕順著我的話說“不是你的錯,今天你都幫了我幾回啦”什麼的,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林燕突然對我說了一句:“師哥,你身上有錢不?能不能借我幾百住一晚,明天就還你!”
我心裏一喜,她這麼說不就意味她真的沒錢而且也沒有落腳的地方?錢我當然不會借給她,開玩笑,我雖然可以跟著她一起去酒店幫她訂房間,不過卻沒有一個合適的理由再跟她到房間裏頭。
想是這麼想,雪中送炭的形象還是要做足全套的, 於是我聳了聳肩膀,裝著很無奈地樣子,掏出一張五十,又把剛才士多店老板找回來的零錢一起遞上,笑著說:“給,真不好意思,我身上就剩這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