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燕笑了笑說:“謝謝師哥了,有人來接我呢!”
看來今天就要把她弄到手的打算是泡湯了,我有點兒失望,又有點兒不甘,難道就讓她這麼走了?雖然以後我還可以去GZ大學找她,不過花費的時間和精力無疑會比今天要多得多。
我仔細回味了在車上的交談,林燕似乎對我並沒有什麼惡劣的印象,而且剛才她那一句“師哥”,表明她對我還是有著幾分好感的,至少並不排斥我。因而下車後,我還是不緊不慢地極其自然地跟在林燕的身旁,伺機尋找機會。
三年沒回來了,G市的火車站還是和以前一樣——“髒、亂、差”。尤其是治安情況,一直沒有得到根本的扭轉,在S監獄裏頭,我就從報紙電視的新聞上了解到,雖然G市火車站經過第二次全國嚴打和連續幾年的整治,打垮了一個“周XX團夥”,不過另外的團夥又重新洗牌,暗流湧動,重新通過暴力分割勢力範圍。
那些所謂的公用電話十有八九都是黑電話,不是一分鍾宰你幾十元就是騙你去某處圖謀不軌,就是IC卡也可能被做了手腳。廣場上還有些見人就發東西的, 一定不要接,否則一張地圖會要你一百元的或者更多。
而這幾年,就數背包黨最為猖獗。他們的手法就是將初來G市的外地旅客騙上非法營運車輛,然後進行敲詐,據說在火車站活躍的有近4000人之多。
不能說G市的領導不重視,對於G市火車站甚至周邊地區的治理問題,當時在任的G省省委現任中央政治局常委的李書記都曾直接過問,也不能說公安的動作不大,S監獄的報紙,關於G市火車站整治的報道連篇累牘。
歸根結底還是背包黨身後的勢力滲透到很多部門,利益的驅動下甚至導致互相勾結,不僅養活了一批人,養肥了一批人,也養壞了一批人,養壞的這批人又把這個地方搞得亂七八糟。”
而那些人均詐騙金額隻有幾百元的背包黨,即使犯進了局子,警察也無可奈何,似乎除了“傳喚”就別無他法。
丫的這個騙局做得是太好了,讓法律條文根本追究不到他們什麼。就像傳銷拉人頭一樣,最上麵的頭頭可能都有上千萬元資產,每天都能掙到兩三萬元。如果是由一個人從一個單位詐騙到這麼多錢,可能要掉腦袋,但如果分配到很多人頭上,一人騙300元,另一人騙500元,人多了嘛,分下去就已經沒什麼了。
警察抓到一個,但是背包黨隻騙了別人500元,能判什麼刑?即使追究到頭頭那裏,也就一兩個人,最多一兩千元就了不起了,而且費時費力, 證據還難找。
總之,G市火車站是一個滋生罪惡的溫床,犯罪的天堂。因此不但是G市以外的人談起G市火車站會色變,即使是在土生土長G市人,經過火車站的時候都會小心翼翼。
林燕明顯有點兒著急,腳步走得很快,一下車就背著包拖著拉杆行李箱往前走, 出了檢票閘沒幾步,她就站在廣場上掏出了手機打電話,單從這一點看來,林燕雖然機靈,但顯然對G市火車站的情況並不了解,因此我緊緊跟了上去,在她身邊幾步開外的地方注意情況。
林燕接連打了幾次手機,似乎在找前來接她的人,不過看樣子應該是手機沒電,她一句話也沒說上,就拖著行李箱往廣場一角的公用電話亭走去,我也裝著要打電話的樣子快步跟上。
林燕在公用電話亭打了幾次電話,就回轉身,剛好看到我望向她,我見她一副焦急的神情,剛才她打的電話似乎也沒有人接……我抓住機會問道:“怎麼?沒人來接你嗎?”
林燕點了點頭,目光卻四下張望,似乎想在人群中尋找著某一個人。
我笑了笑說:“那就讓師哥帶你去吧!”
林燕有些遲疑,似乎心理在猶豫著是等接她的人還是隨我去GZ大學,公用電話亭裏的一個小平頭卻發話了:“靚女,你還沒給錢!” 他這一把半生不熟的普通話中帶著幾分凶狠,我知道林燕要糟了。
林燕愕然地問了一句:“電話不是根本就沒通嗎?”
小平頭極為不耐煩指著計價器:“八十元呀,給錢!”
“什麼?你不如去搶?”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林燕發火,她氣鼓鼓地嚷著,一張臉漲得通紅,計價器的液晶數字正是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