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男人,你可以長的不帥,但一定要有氣質,如果沒有氣質,至少也要有點兒性格。
《男人語錄》——王曉波
“王曉波……”
“到!”林管教在操場上大聲叫我的名字時,我吃驚地發現自己竟然下意識地響亮應了一聲。
雷子見狀走過來拍著我的肩膀,大大咧咧地笑罵了一句:“操,兄弟忘了今天出閘啦?”
操,我當然不會忘記今天是出閘的日子,在這山旮旯的破地方一呆就是兩年,大腦雖然還沒有發黴,不過精子估計都快發黴了。
本來按我五年的刑期,犯的又是一般的傷害罪,是不應該來到一向以關押重型犯而聞名於G省的S監獄,雷子就曾經說過,肯定是我在看守所的時候傻傻BB得罪了某些人,才會被“發配邊疆”。
“邊疆”是我們對S監獄的戲稱,並不是說邊疆在我們美好祖國壯麗河山的大西北,雖然新疆那裏也有重刑犯的監獄,不過像我這般在管教和勞改頭之間,上上下下都吃得開的,自然不會淪落到那些地兒去。
“邊疆”之所以稱為邊疆,是因為它就坐落在G省北部城市的郊區,而且剛好和湖南省交界,從獄政科坐小三輪到株洲去的話,也不用花幾個小時。
我就覺得我蠻有性格的,特別是現在。
盡管一年來我出入二中隊這個鐵門不知道多少次,但是此時此刻從一人寬的鐵門跨出去的時候,我還是感到我的人生仿佛在那一瞬間跨越了一道門檻,我並沒有像雷子他們所吩咐的那樣不要回頭,反而扭轉頭去深深地打量著身後的大鐵門。
這扇熟悉的大鐵門因為很久沒經粉刷,不少油漆已經剝落,中間的一大塊更是斑斑駁駁,乍看上去似乎像某些激情過後的痕跡,我還是第一次有如此奇怪的感覺,******為什麼我以前就沒有留意到?奇怪啊?
一想到這,我就覺得體內似乎有一種躁動不安的yu望在悄然滋長,老子可是將近三年沒有嚐過女人的滋味了!
操!應該說是連雌性的味道都沒有聞過,難怪古人會說一“日”而不見,如隔三秋也,還真有點兒道理,聖賢畢竟是聖賢啊!我的心裏不知不覺就哼起了“******”的口哨,一呀摸……
走在前麵的林管教卻有點兒不耐煩了,“王曉波,快跟上……”
他瞪了我一眼,從他滿臉肥肉的臉上,我卻沒有看到絲毫的揶揄和惱怒,嘿,還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今天可是我出閘,丫的催什麼催?當然這些話我並沒有說出口,因為我還有幾百塊錢存放在他的手裏呢,監獄的夥食人盡皆知,要是天天和那幫“烏鼠”一樣吃零星榨菜舔黃稀飯,老子還怎麼混?
所以在監獄裏隻有一種人是大爺,就是有錢的主兒又有關係照的主兒,大爺咱沒那本事做上,至於做個小爺嘛,可還馬馬虎虎過得去。
這主要是我的肚子裏的墨水比其他人多一些,平時幫中隊長,管教什麼的做了很多考試的筆記。現在的幹部考核除了靠關係,筆試分數的硬指標還是很重要的,S監獄在全省監獄係統中屬於環境和待遇都最差的,不少幹部都希望通過考核調到省城G市去。
林管教我就幫他做了兩年,可惜這丫的不爭氣,他本來去年就可以從管生產的中隊長升為主抓政治思想教育的中隊長,考試雖然過了,卻因為有一次幫雷子帶現金進監倉,而給大隊的老倌抓了個正著,結果到現在也隻混了個中隊管教。
即使是中隊的管教,手裏的權力也不小,大到犯人的思想考核,減刑申請,小至日常的勞動和休息,總之一句話,監倉內的瑣碎事務基本都管,現在我還指望他在前麵帶路去獄政科呢也,因而我轉身便陪了個笑臉:“領導前麵帶路,咱跟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