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時刻。

天朝北方某個小村落。

寒風呼嘯。

凜冽的北風依然遮掩不住引擎的轟鳴,伴隨著陣陣履帶與地麵接觸產生的摩擦聲,小村被大批裝甲車圍了個水泄不通。

“一排負責迅速疏散群眾,二排負責掩護傷員撤離,三排四排展開地毯式搜索。”下命令的是一位中年軍官,投身軍旅多年的他也算是經曆過大風大浪。隻是此時此刻,他那剛毅的臉上卻早已沒了平時的從容。

“準許開火,一旦發現目標,當場擊斃!”中年軍官對著無線電怒吼道,然而熟悉他的下屬仍然從他的聲音裏聽出了些許疑慮和困惑,甚至還帶著點恐懼。

當然了,這實在是怪不得他。因為這裏發生的一切都太過詭異了。

在他們接到當地警方的緊急聯絡火速趕來之時,屠殺已經結束。

疏散群眾?掩護傷員?這隻是中年軍官用來安慰自己的話罷了。

哪裏有什麼群眾?哪裏有什麼傷員?這裏有的隻是遍地殘缺不堪的屍骸,和一個在屍山中輾轉騰挪將一個個荷槍實彈的警員們撕扯成碎片的女童。

就當他下令裝甲車開火之時,女童微笑著撕碎了最後一名警員,一個箭步消失在濃濃夜色之中。

這玩意是妖怪吧?中年軍官的腦海中浮現出這樣一句話。

就算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他,在目睹了這般刺激的場景之後也是恍惚了好一陣。不過出於職責所在,他隻能硬著頭皮對下屬們下達了前文的命令。

“報告長官,發現目標!”臨時指揮部的無線電裏傳來了一排長顫抖的聲音。

透過夜視望遠鏡看去,部下們已經將女童圍堵至村莊的角落,而女童則是四肢著地背靠牆壁對著士兵們露出了野獸捕食時的神情。

“開火!”回想起剛才那讓人不寒而栗的畫麵,軍官果斷的下達了命令。與此同時,士兵們手中的自動步槍一齊對著女童噴出了無情的火舌!

霎時間煙塵四起火光飛濺!一顆顆子彈如雨點一般鋪滿了女童身處的角落!

然而這一切都是徒勞的,女童好似鬼魅一般在槍林彈雨中肆意的穿梭,一聲聲慘叫過後,士兵們一個個倒在了血泊之中。

“火器?”女童撇了撇嘴角,發出了陣陣與其年紀並不相符的冷笑。

“爾等凡夫俗子著實是太過狂妄了。”女童操著極其蒼老,好似行將就木老人一般的口吻道。

“科學並沒有什麼了不起,卻讓爾等失了對這蒼天的敬畏之心。今日,我黃三爺便替老天爺教訓你們!”

說著,女童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而在夜視望遠鏡中目睹著女童緩緩爬來的軍官已經驚的說不出半個字。

為什麼要參軍呢?在老家種田的日子雖然清苦了一些,卻也不至於死的這般不明不白啊……想到這裏,軍官心中暗道一聲吾命休矣,隨後閉上了雙眼。

除卻全員沉默後無線電沙沙的電流聲。

除卻女童那漸漸逼近,輕盈卻勾魂索命的腳步聲。

夜,隻剩下寧靜。

卻也隻是寧靜了片刻,正當軍官準備從容赴死之際,被未知信號幹擾的無線電裏竟然傳來了那首熟悉動人的旋律:

“新的風暴已經出現,怎麼能夠停滯不前,穿越時空,竭盡全力,我會來到你身邊!”

接著,直升機螺旋槳的噪音劃破了整個夜空!一個貌不驚人的胖子大頭朝下筆直地栽進了女童身前的泥地裏!

在女童驚訝地注視之下,胖子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插入地麵的頭拽了出來,甩了甩臉上的泥土,賤笑著朝女童打了個招呼:“hi.can you speak english?”

臥槽你是哪來的迪迦奧特曼啊?

一臉懵嗶!莫說是軍官,就連被妖精附身的女童也被這個不速之客搞得一頭霧水!

軍官:“什麼鬼?神經病吧?”

女童:“我特的法克!”

“死胖子你看你給銀家妖精整滴,英文都粗來了!你能正常點不?”

更讓軍官詫異的是,自己的身後突然冒出來一個身穿少數民族盛裝,麵容略顯憔悴的女青年,正用流利的東北話數落著前方不遠處那個從天而降的死胖子。

“大哥啊,這嘎達已經被俺們接管了,這是你上級下達滴批文還有俺滴證件,你瞅瞅。”說著,少女從上衣口袋裏翻出一堆皺皺巴巴的廢紙,舉到了軍官眼前。

妖怪女童也就算了,戰區裏憑空冒出這些怪胎他也可以忍,可女青年這一口流利的東北大碴子味兒是鬧哪樣?

軍官覺得自己腦子裏那根名為理智的弦快要斷掉了,然後他本著破罐破摔的心情定睛看了看女青年手中所謂的證件。

野豬保護協會,超自然災害應對組,戰鬥員,馬北雁。女青年的證件照上蓋著野豬保護協會的鋼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