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的夜,靜的有些出奇,唯獨一處喧鬧非凡。霓紅的燈籠,喧鬧的場麵,充盡了世間的繁華。門內高呼呐喊,門外卻急的使勁的想往裏麵進。大紅的燈籠映著金閃閃的大字“迎春院”
老鴇開心的招呼著進來的客人,對於門外想往裏麵進而又擠不進來的人們,她歉意的微笑著,高喊著下次再來。整個塗滿濃妝的臉上淡淡露出紅光,對於這樣的場麵,她自然是十分開心的了,每年的今天生意不是一般的好,就連廚房的夥計都感到人手不夠。隻為了等今天一天,整個“迎春院”就要提前半年預備好各種東西,哪怕是一塊小小的手絹,也許就在這天都會變成一個無價之寶。
“來了,來了。”人群中,不知道誰興奮的高呼一聲。剩下的人眼光直刷刷的射向二樓的梯階。一雙婀娜小腳,纖細的柳腰,繼而夾在兩者之間的修長的雙腿。隻這樣,已讓樓下的等待的人們露出一副癡迷的神色。老鴇在旁邊看著,欣慰的點點頭,這丫頭越長越水靈了。想當年來“迎春院”的時候,她還隻是個黃毛丫頭,對世事朦朧的讓人可憐。作為一個妓院的老板,對一個丫頭產生憐憫的心,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可是隻要看到她,就連做老鴇的她也沒辦法不生出對她憐憫的心,以至於她提出的諸多過分的要求她都答應了她。現在想來,也許當時她做的沒有錯。男人永遠對得不到的東西產生向往,也許這也是這丫頭的聰明之處。
樓下喧鬧聲依舊,一個個癡迷的看著樓上慢慢走下的可人兒。眼中帶著是欣賞,與莫須有的欲望。老鴇看著這群庸俗的男人,咳咳嗓子:“大家靜靜。多謝各位捧場,今日是小女墨菲生日。我依舊按照以前的規矩,誰能打動小女的心,我便把她許配給誰。”
喧鬧的人群,瞬間安靜下來。大家你望我,我望你。可是沒有一個站出來,好像都不願娶這個女子一般。女子嘴角微微露出笑容,“既然大家都不願娶我,今天菲兒也不勉強大家。不過為了感謝大家捧場,菲兒特意準備了一首曲子來感謝大家。
琴弦微錚,長弓般的琴,女子如仙子一般。琴音漂過在場的每一位人的心靈。似小溪流水,又萬馬奔騰;如晴空萬裏,又烏雲密布;每一下琴弦與琴弦的撞擊,都打印在在場每個人的心靈深處。墨菲,蔥指在琴上輕攏慢撚,熟練而柔順。
一曲終了,人們仿佛已經置身與另外一個世界中。待琴音消散,仙子般的女子已白沙覆麵,人們後悔萬分。一年一次的機會,竟然隻看到一眼。
窗外,微風拂過。白色的麵紗迎風飛起一角,樓下的人們爭先恐後的向前張望,希望能再次一睹仙子的美。可是似乎窗外的風故意作對,剛剛拂過的微涼現在已消散。女子起身,麵紗內,優美的唇角微微揚起,那傾城的笑似乎要透過麵紗。“諸位,我的琴已經彈完了。你們想回去的可以回去了,還有想再看小女子一眼的可以到後院來。”說完,纖細的柳腰微擺,婀娜的身影已消失在二樓的台梯處。
揚州的夜是美的,就是“迎春院”的後院也一樣,美的讓人無法想象。不知道是老鴇故意裝扮,還是就是因為是在揚州。淡淡的月光撒在波光粼粼的湖麵,映著湖邊的柳樹,淡淡的水霧在四周飄散,似乎有無數的精靈在湖邊遊玩。湖邊,突然多出一個優美的身影。在這靜靜的夜中,仿佛融在了這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