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宸曦隻是苦笑一聲,又繼續灌了一口。
“你為什麼要這樣折磨自己,她都已經把你忘記了。你這樣做隻是讓自己越來越難受,又何必把自己搞得這麼難堪……”
“你不懂。”徐宸曦皺起眉頭。
“我不懂,我不懂,你隻知道說我不懂,你什麼時候又懂過我,你從來就沒有顧及過我的感受。”方香情緒有些激動。
“你早就明白我的意思了。”徐宸曦不耐煩道。
方香被這句話重傷了一下,眼淚突地冒出,但強強忍住了,頓了頓,微微抽泣道:“是,沒錯,我是答應過不勉強你,可是為什麼,三年了,三年你還忘不了她,三年了,你的心還是這麼狠,不僅對她,而且對我也是一樣的狠。”說的越多,脆弱的感情也暴露的越多,方香那止不住的眼淚終究還是從眼眶中流出滑過麵頰掉下打濕一小片衣襟。
“我知道,你回國就是為了她,最近也天天關注她的一舉一動直到深夜。”方香冷笑一聲繼續說道:“可是你知道嗎?我鄙視你,我瞧不起你的這種行為,你隻會偷偷的躲在後麵,從來不敢出現在她的麵前一次。你要幫她找到一份好工作,竟然還要假托於我的手。我雖然和她是好朋友,但是…但是你怎麼會做出這麼可笑的事情,你怎麼忍心如此地傷害我。”
“夠了。”徐宸曦低吼一聲,見方香情緒不太穩定,又遞上紙巾輕聲安慰道:“你真的不必如此對我,不值得。”頓了一會,又說道:“今天太晚了,我送你回去。”
“不用。”方香一把抹掉眼角的淚水,狠狠甩下兩個字,拿起包就向門外走去。
徐宸曦目光銳利,怔怔地站在那看著方香的背影,手臂青筋爆出,手掌收緊,指腹充滿血液,將方香沒用的紙巾揉成一團。
“她剛剛說的話一點都沒錯,恩…隻不過太直白了一點。”一個聲音從門口傳來,接著隻見一個身型挺拔,穿著花襯衣,留著大背頭,肩上搭著一件西裝的男人走進來。“這麼些年了,這小姑娘的表達方式怎麼還是沒有一點提升呢。”burgess說完皺著眉毛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徑直走到沙發旁扔下衣服,拿起桌上的酒杯就往肚子裏灌了下去,並沒有在意徐宸曦此時此刻的心情。
徐宸曦漸漸恢複過來,悶悶地說了句:“這是我喝過的。”
然後就頭也不回的進了房間。留下滿臉寫著“嫌棄”二字的burgess在大廳裏大喊大罵,直到burgess拖著崩潰如泥的身子將牙洗了幾十遍,口腔又衝了幾十遍後,整個房子才稍微安靜了一點。
已到下半夜,burgess早已入睡,外麵的喧囂也漸漸停了下來,五彩的燈光一一被關閉,隻留下單一昏暗的路燈照著少有車行的馬路。
安靜的夜,可是徐宸曦的內心卻怎麼也安靜不下來。他在床上翻來覆去的難以入睡,方香說的話久久不能散去,猶如針一般時不時地刺痛他的大腦皮層,越是到了夜晚,腦子就越是清醒,方香的話語雖然太過直白,但卻真真切切的揭開他一直以來掩蓋無法麵對的事實的麵具。把這樣赤裸裸的自己暴露在別人麵前,讓徐宸曦又惱又悲,他一直都在逃避這樣的自己,因為這樣的他連他自己都瞧不起。
徐宸曦深深歎了一口氣,起床,拿起火點燃一根煙,站在窗邊望向外麵的昏暗與寂寞,而徐宸曦在一絲一絲的煙圈中顯得更是落寞與孤獨。
睡姿難看的burgess斜斜地躺在床上,房間裏除了他很重的呼吸聲就很安靜了。
徐宸曦捏滅煙頭,走進burgess的房間,在他的床邊呆呆地站了一會,然後走到門口把燈打開。整個房間瞬間被照的通亮,熟睡的burgess被明亮的燈光刺的有些不適,反射性地皺皺眉頭,才慢慢睜開朦朧睡眼。
突地一下,burgess往後躲了一段距離,連忙抓起被子捂住自己光光的上身。“你幹嘛啊,大半夜的嚇死人。”見到徐宸曦站在床邊看了自己許久的burgess滿臉驚恐與委屈。
徐宸曦見burgess徹底清醒,便坐到床邊,緩緩向burgess的方向爬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