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靳和香玉離去之後,鄭峰走到她的身邊,扳過她的身子,低沉地道:“我陪你去找他。”雖然這樣做他心裏並不好受,卻仍堅持要這樣做,誰讓他希望她獲得快樂,可是卻無法給她想要的快樂呢。
“不用了,我不想去破壞他平靜的生活…不管怎麼樣,現在他過的很幸福,知道這些就足夠了。”冷簫眸子中那濕濕的感覺沒有完全退去,臉上卻勉強掛著淺淺的笑容,努力的讓自己從中解脫出來,告訴自己隻要他過的開心滿足她也就別無所求了。
“那你…”鄭峰欲言又止地盯著她,她會怎麼做,他真的還是無法確定。
“我出來了這麼長的時間,也該回去了,鄭峰,你就留在家裏好好幫你爹的忙吧,相信你會做的很好的,等你繼承莊主之位的那一天,我一定會來恭賀你的。”冷簫或許從一開始就知道這個結果,雖然她很害怕的一直都不敢麵對,現在真的事到臨頭,反倒平靜了許多。
鄭峰若有所思的將目光投向了窗外,笑了一聲:“那好吧,天很晚了,你早點兒睡吧。”
真的可以這樣平靜的結束嗎?恐怕不會吧,就算冷簫什麼也不想做了,鄭峰又怎麼會讓自己犧牲了自己至真感情的退出白白付諸東流。
等房間內隻剩了冷簫一個人,冷冷清清的房間中彌漫著孤寂的空氣,冷簫在窗口站了很久,月光像柔紗一樣投在她的身上,月亮又快要圓了,二師兄,難道我們今生真的有緣無份嗎?兩行清淚在月光下閃著濯濯的瑩光。
鄭峰並沒有回逸雲山莊,他直接來到了少靳香玉住的客棧,將陸少靳單獨叫到了摟下。
“明天帶我去找白雲龍。”鄭峰肅言道,沉重的眸子中沒有一點兒商量的餘地。
“鄭峰,我看還是不用了吧,找到他又怎麼樣?就算把他抓回來,他的心也回不來呀,你還是…”恐怕不止少靳有這種想法,沒有人真正的了解白雲龍,尤其在發生了那些事之後,他對冷簫的感情是不是可以經受得住考驗真的是一個未知數。
“我已經決定了,明天天亮出發。”鄭峰不想聽他說下去,打斷了他的話,用力拍了拍他的肩頭,不等他再說什麼轉身就走了。
“喂-喂-,地方很遠的,總得讓我安排一下吧。”少靳大聲地叫道,什麼時候鄭峰做事這麼獨斷了,真是讓人忍受不了。
“我會替你安排的!”鄭峰頭也不回,身子已經越來越遠了。
“有沒有搞錯,為什麼是我呀?”少靳無奈的苦著臉自言自語道,“真是上輩子欠你們的。”
又到了月圓之夜,簫聲又在寂靜的瀑布潭響起,隻有瀑布奔流而下與簫聲同鳴著。
一個白色的人影遠遠的像空氣一樣無聲無息地望著她,除了白雲龍還會是誰。
她還是回來了,那種由心而發的笑容浮現在他的玉麵上,那簫聲中的淒涼孤寂牽扯著他的心,他卻無法舉步上前,簫,我再也無法和你以樂相通了,你可以接受這樣的我嗎?可以嗎?
冷簫望著雲龍習慣坐的那塊石頭,他還是沒有來,也許永遠也不會來了,低下頭眷戀地望著玉簫,輕撫著悲淒地道:“二師兄,簫為你生,亦為你葬!”忍禁不住潸然淚下,揚手玉簫飛向瀑布潭中央。
雲龍聽到她的這兩句話,想也不及多想,身子向她射了過去,“簫-,不可以!”她怎麼可以這樣做,怎麼可以這樣放棄?
可是卻已經來不及了,轉眼玉簫消失在潭水中,再也無影無蹤。
冷簫身子一震,呆呆地看著飛躍到麵前的白雲龍,竟然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真的是他嗎?他怎麼會來?腦子一下子變成了空白,不敢相信地望著他,眼睛一眨也不敢眨,唯恐隻是幻影,一眨眼他就會消失。
雲龍看得出她的震驚,什麼也不想說,隻是將她緊緊地擁入了懷中,曾經多少個夢中和她纏綿,醒來隻是春夢一場,了無痕跡,而此時此刻軟香在懷,卻連他也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