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堯王朝天和九年,一場奇雨從天而降,淋漓三月不止,江河決堤村鎮皆毀,上萬良田消失殆盡,百姓苦不堪言。朝廷雖已經盡力挽救,但無奈大雨毫無退減之意,搬出了國庫全部的糧食仍不能滿足百姓,成千上萬的人在饑寒交迫中死去。
“你們可還有法子?”大堯王朝第三位皇帝俞瑱疲憊地倚在龍椅上,不住地以手指按壓額頭。這三個月來,他可一天好覺都沒睡過。當皇帝就是這麼累人,雖然他不過才二十歲,卻已經睡眠不良好多年了。
文武百官聽聞此言,越發惶然,一個個把頭埋得極低,偌大的乾元殿裏鴉雀無聲。
俞瑱無奈地長歎一聲:“天要亡我大堯嗎?”
此言一出,文武百官皆變了臉色,連忙黑壓壓跪了一地,口中不住道:“臣等無能,請皇上責罰!”
俞瑱疲憊地閉上眼,想了一會,沉聲問道:“占星師薩諾何在?”
立刻有小內監忙忙地奔去了占星殿,不一會便把薩諾法師請進殿裏。俞瑱的目光微微亮了一點,然而幾乎所有的大臣都露出嫌惡的表情,微側過頭以寬大的袖子掩飾住臉上的不屑。
薩諾法師身著寬大的白色長袍,無一絲紋飾,雪白的頭發讓人感到一絲絲妖治,讓人驚奇的是,這個讓皇帝無比看重的法師竟然隻是個未及弱冠的少年,俊秀絕倫的麵容淡然無波。
“臣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薩諾並未如其他大臣那樣行三跪九叩大禮,隻不卑不亢的立於原地,以手撫胸輕輕鞠了一個躬。
周遭大臣麵露不忿,皇帝卻不以為意,朗聲道:“法師不必多禮。現下天下大亂,不知法師夜觀天象有何解法?”
薩諾單手撩了一下自己雪白的長發,微微一曬:“昨夜師傅托夢點撥一二,想來確有可解之法,隻是……”他微微一頓,不再說下去。
俞瑱急忙接上話頭:“隻是什麼?”
“隻是……天機不可泄露。”
薩諾仿佛對自己這很不恭敬的回答沒有任何不妥的感覺,一群忠心耿耿的大臣卻早已怒火衝天,這個不知好歹的妖邪,竟如此戲弄他們尊貴的聖上!不可饒恕!
立刻有大臣出列一臉忿怒的斥責道:“妖人,竟敢對我大堯皇帝如此不敬,該當何罪?!皇上,依微臣看您應該立刻將這大不敬的妖人處以斬刑,免得他妖言惑眾,動搖國本,釀成大禍!”
“請皇上處死妖人,保我大堯江山穩固!”眾臣齊齊下跪,呼聲震天。
“好了,嚷的朕頭疼,朕還沒說話呢,你們一個比一個話多,眼裏還有沒有朕。”俞瑱神色不變,口氣也淡淡的,卻立刻讓眾臣了解了一個重要的信息——他們的皇上,龍顏不悅。
不過俞瑱並非大家想的那樣因為自己對薩諾的不敬而發怒,而是因薩諾那種目空一切的高傲態度而不悅,畢竟,他是當權者,眼裏容不得半點沙子,對薩諾的縱容也不過是留他有用罷了。俞瑱這樣想著,微微鬆開了一直攥著的手,無視手心的刺痛,又在臉上掛上了一貫溫和的笑容。
“法師,不必理會他人,朕隻想問法師一句:難道法師不顧天下蒼生,忍見生靈塗炭,卻執意守口如瓶,眼睜睜看著眾生在水深火熱中掙紮?”俞瑱疲累至極,並非隻是身體,更多的是心理。因此便免了君臣之間的拐彎抹角,直擊主題。雙目牢牢迫視著薩諾,凜然正氣從身體裏迸發出來,看起來分外威嚴。
“皇上,臣隻是凡人,又怎敢以凡人之軀逆天改命,這等大逆不道之事借臣十個膽子也不敢做。大雨不歇,自有其道理,依臣看來,倒不必強求,待時機成熟,皇上的心病自然會藥到病除。”
薩諾不疾不徐地說完,見俞瑱麵色不豫,又慢吞吞添補道:“若皇上心急,微臣倒是有一主意,但是否有效就另當別論了。”
“說。”俞瑱急道。
“七年前,臣的師傅寄星曾獻給皇上三枚錦囊,危急之時可打開觀看,或許會有解決之法。”
俞瑱微微沉思,沉聲道:“錦囊……是朕十三歲登基時上任占星師寄星送來的賀禮……可是朕記得當時把玩那錦囊許久,卻無論如何也解不開封口,便失了興致,隨手丟去藏經閣裏了……”
“師傅的錦囊必是在極要緊的時候才能開啟的,且得皇上親自動手。”
立刻有小內監去恢弘壯麗的藏經閣一通翻找,等了多時,連瑜瑱都有些不耐煩了才捧來三枚小小的錦囊。
這……這錦囊……一幹人麵麵相覷,不約而同地看向俞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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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寫文,希望大家寬容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