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忽的冷笑,“賠我們肯定會賠,但你還是好好擔心一下你自己,請你跟我到醫院走一趟。”
“去醫院做什麼?”陸瑾初疑惑。
“去了你就知道。”
“你不說,我是不會去的。”
“脾氣還挺倔?你爸今天出獄對吧?你準備去接他對吧?”
陸瑾初一愣,“你怎麼知道?”
“別去接了,去醫院接你爸的屍體吧。”
陸瑾初倏地瞪大眼眸,腳下一軟,不由得退後了兩步,若不是後麵櫃台撐著,她已經跌倒在地上了。
陸瑾初唇瓣顫抖,“你…你說什麼?”
“我說,去醫院接你爸的屍體吧!”男人又重複了一遍。
“怎麼會?我不信!我不信!”陸瑾初大吼,隨後像是想過來什麼,抓著男人的衣領問,“哪個醫院?!”
“市中心醫院。”
陸瑾初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來到醫院的。
來到醫院時,她隻看見了陸成冰涼的屍體。
她怔怔的看著那具已經僵硬的屍體,還是那熟悉的臉龐,隻是消瘦了許多,隻是……遍體鱗傷。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全身是傷?怎麼會?
“陸小姐嗎?這是你父親的屍檢報告,你父親死於昨天早晨7點。”
醫生遞給了陸瑾初一份文件。
陸瑾初接過,看見了一排排醒目的字,毒打致死,身上多處舊傷,舊傷未好,新傷又上,肝髒已被打到碎裂……
一個字一個字,猶如一把利仞,割在她的心頭,陸瑾初狠狠的扔掉文件,她再看不下去!她怕還會有不堪入目的報告。
父親究竟是怎麼忍過去這三個月的?她想不到,也不敢想。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誰幹的!怪不得說這三個月不準探監,怪不得,原來,早有預謀!
三個月前第一次被打時,她就不該掉以輕心的。
“絕望嗎?想知道是誰做的嗎?”忽的,背後傳來了一道戲謔的男聲。
陸瑾初轉身,入眼的,是一張妖孽到極致的臉。
陸瑾初卻沒有時間欣賞,她的眸底一片清冷,冷聲問,“誰?”
男人邪魅一笑,緩緩說道,“他姓宋啊,你曾經很喜歡,很喜歡的那個男人啊。”
“你是誰?”陸瑾初聲音冰冷,毫無溫度。
韓臣勾唇一笑,風華絕代,“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事情的真相。”
陸瑾初垂眸沉思沒有回答,可僅僅一瞬間,她忽的抬起眼眸,一雙眼睛澄澈明亮,緋紅的唇緩緩勾起,“嗬…事情的真相,你知道又如何,與你何幹?”
像是冷嘲的聲音,從陸瑾初的嘴裏吐出來,字字珠璣。
她有她自己的判斷,哪怕真的是宋清辭,她也不會被一個不認識的陌生人所左右。
眼前這個男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惹的角色。
韓臣聽完陸瑾初的話,稍微楞了一下神,他從來沒有見過意誌力這麼堅定的女人。
他以為,眼前這女人,不過是好看的花瓶,一兩句話就能搞定的。
看來還不是個善茬。
韓臣笑,從兜裏拿出了一張名片遞給了陸瑾初,“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想通了,歡迎來找我。”
話落,韓臣轉身離開,幹淨利落,隻是轉身那一刹那,嘴角笑意,變得那麼的陰狠。
一雙妖媚的眸子裏,也布滿了陰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