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你們兄弟兩個,不至於不說這麼重要的事兒吧,他說他買通了韓軍長手下那個姓秦的,所以給這次的事情蓋過去了,還說找了個替罪羊承擔所有罪責呢,也不知道哪個冤大頭頂了他的事兒,咦……他給自己找了一個替罪羊,怎麼沒給你找一個?難不成……”
花姐驟然捂住了嘴巴,驚奇的看向了劉光。
隻見劉光的臉色由紅轉黑,又由黑轉紅,十分的精彩絕倫。
劉光立即狠狠地瞪向花姐:“難不成什麼?”
花姐故意不說話了,還表現出一副一半驚奇一半尷尬的模樣,“沒、沒什麼。”
說著,她自顧下床,然後去了桌前給劉光道了一杯茶,“剛剛喝酒喝酒多了,喝點兒茶水醒醒神。”
劉光沒接茶杯,大手一揮,青瓷兒的茶杯落地,砸出了一個脆響。
地麵上的水漬蕩成了一朵朵花兒,好看又紮眼。
花姐兒看管了男人與男人之間的勾心鬥角,她眼珠子轉了轉,帶著溫柔甜美的聲音道:“畢竟人家是你兄弟,肯定不會對你做什麼不好的事兒,你別氣。”
明麵兒上是勸劉光別多想,可卻又四兩撥千斤的效果。
越是不讓人多想,人就越是想的多。
人心吧,總是這般,互相猜測,互相質疑,互相不信任。
花姐的話激了劉光,以至於劉光從床上蹦下了地:“不,我們才不是兄弟,雖然一個姓,雖然一個村,那個死胖子不知道占了多少油水沒給我分。”
花姐故作驚詫:“呀,什麼油水呀。”
劉光不是個會動腦子的人,盡管劉毛總這樣說他,可他並不這樣認為自己。
還覺得自己是個人才。
“還不是鎮上的基建,上頭撥的款……”話說到一半,花姐聽得仔細,劉光卻是一頓,沒了下文。
花姐知道劉光有了警惕性。
於是花姐笑了笑,靠著肥大的胸脯在劉光身上蹭了蹭,“瞧你這樣,平日裏都被劉毛管的太厲害了,說話都不愛說全。”
提到劉光被劉毛管的話後,劉光心頭的氣不打一出來。
花姐又添油加醋道:“不過劉毛肯定是為了你好,你得一兩年才調回去,劉毛下個月重新當鎮長,他總是會照拂你的,就是吧……這人自己手上沒有權利,就不知道人家會不會給你當事兒,不然你找劉毛說說,讓他也給你找個替罪羊。”
花姐的話裏有話。
劉光聽出來了。
還讓劉毛幫劉光找替罪羊,恐怕啊,這個替罪羊就是他自己。
劉光越想越氣,氣的滿臉漲紅,想到日後自己不再是局長了,還要跟著劉毛屁股後麵等他施舍,這種日子真心窩囊。
想來想去,他不甘心啊。
於是,一氣之下,劉光將劉毛這些年來做的貪汙腐敗的事兒全一股腦的說了。
而花姐枕頭下麵藏著的那個錄音筆也正好記錄了這一切。
鎮上的基建包括:學校、醫院、大橋、路麵……
花姐沒想到,一個破破的小鎮子,一年下來上頭竟然給撥了這麼多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