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門前站著兩具手持青銅長矛的青銅人像,麵無孔,身穿甲胄,青銅長矛微微向前傾斜,似有一種警告的意味。
手印一結,散發著奇異道韻的陣勢,鎏光閃爍,飛入青銅門之內,驀然,青銅門上的銜尾蛇轉動了一圈,青銅門就打開了。
與第一墓室不一樣,門後的空間稍微小了一些。
這個就是整個四方墓場的中樞,沒有其他的布置,唯有頂部蒼穹很奇異,繪製了眾多的蛇像,有大有小,顏色各異,如同眾星拱月一樣簇擁著一白一黑的兩條巨蛇。
蛇尾一端似坐在一張恢弘的王座,蛇首卻是伸了出來,相互對峙。
在兩蛇首之間,穹頂的正中間是一片光幻琉璃的景象,模糊間似乎還可以看見一顆玉珠子,凝聚在那裏的潔白月光在照射。
正對著下方的是一個高台,四麵刻有各種奇異的咒文,象形字,更有一些象征著死亡的花紋,植物,時而閃爍著藍芒,時而閃爍著紅芒。
高台底下是一陣陰氣凝成的陰霧,徘徊在高台四周,仿是有某一種束縛一樣,讓陰霧無法離開高台半步。
一踏入中樞的方涯,立刻結出手印,身下的陰影出現湧動,黑氣在散發出來,一道狹小的物品飛了出來,在空中翻轉一會,朝著高台飛去。
越來越大。
一落在高台之後,黑棺的完美契合了高台的大小。
咕......
黑棺蓋緩緩打開向後移,與黑棺摩擦較為刺耳的聲響,黑棺很黑,濃鬱的陰氣鎖在黑棺之內,不斷如雲海翻滾一樣。
呼。
陰屍降從黑棺飛了出來,盤膝坐在高台底下,方涯默不作聲的朝著黑棺而去,輕墊腳尖,身如輕燕一般飛入黑棺內,整個人沉沒在陰氣之內。
本來這個高台是為了陰屍降而設,利用整個四方墓場的陣法加快孕養陰屍降,提升陰屍降的威勢。
計劃趕不上變化,更好在這種變化比起他的之前計劃更加好。
如果可以。
他都要忍不住大喊幾聲,妙妙妙。
自從得到了陰脈穴法,他就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嚐試一番,試驗他的推測是否正確,本是準備給陰屍降的高台,即陣法的中樞就變成了為了他而設。
就連黑棺這一件寶物,陰屍降也要讓了出來,給方涯自用。
不過,從他一入黑棺之後,那他的選擇餘地就沒有多少了,黑棺內的陰氣不比地下室,對他的身體侵害會更加厲害,這也意味著他從此不複人身。
正常人的吃喝拉撒睡......一切都將與他無緣。
他這一個人將如孟蒂一般,被他自己煉製成一個降頭,前所未有的降頭,一個由陰屍降和陰脈穴法二法合一,共同煉製的降頭。
黑棺合上。
可以說,嚐試過神秘界的力量,掌握過權柄的他為了變強是可以付出一切,一切身外之物,包括身體。
人之所以為人,那就是每個人都有各自的追求,有些人的執念深,有些人的執念淺。
來到這一世,見識過神秘界的力量,方涯上一世鹹魚的心態有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登臨頂峰,一覽眾生小.......成為了他的追求。
中樞與墓室的通道傳來兩道較為沉重的腳步聲,隨著腳步聲的慢慢走近,淡淡的藥味從中傳來,帶著一些甘辛,腥味。
人皮像各抱著一罐調試過的藥液走入中樞。
“倒上來。”
虛無縹緲的聲音從黑棺內傳來過來,更有一些仿是因寒冷而抖牙的異響,隨同聲音一同傳出。
人皮像有些畏懼地繞開陰屍降,身上的人皮不斷在顫抖仿佛極為畏懼黑棺,戰戰兢兢地把藥罐倒在黑棺上。
嗤嗤嗤。
灰棕色的藥液一觸及黑棺就散發出怪異的波動,發出刺耳的異響,一點一點滲入黑棺。
“啊。”
方涯在黑棺內發出一聲似是痛苦,又似愉悅的叫喊。
雖然他的陰脈穴法的煉方材料還不曾收集完整,但是並不意味著他不可以進行修煉前的準備。
人皮像在仿是逃命一樣在倒完藥液之後快速退後,退出墓場中樞。
與此同時,遠在四方墓場之外,遙遠的距離,幾十裏外的一條罕有人至的大河河流,車隊行駛在公路上,其中一輛車脫離了車隊。
它沿著鄉下土路行駛,一個頭顱缺了一個洞的司機開著車朝著河流而去。
咚。
它衝入河流,視死如歸,沉沒在河流陣起大片水花之外,再無其他。
車隊依舊在前行,一輛又一輛在不同路段,不同流域沉沒下去。
天色依舊有些昏暗,處於黎明之前。
晨曦未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