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沙,你節哀,以後一定要堅強起來,別想太多,好好送叔一程。”查娜合十雙手,輕聲寬慰著。
方涯亦是緊跟其後,合十雙手行禮。
“謝謝。”
跪坐在地上的坤沙合十雙手,還以一禮。
查娜沒有在靈柩前逗留多久,牽著方涯來到她母親的身旁坐下,這一排原本是三服之內的家屬所坐,可此刻卻沒有幾個人,她所認識的親戚有不少並不在這裏坐著。
本應該出現的親戚並沒有出現,這讓她略感到疑惑。
“爸和其他叔伯,爺爺他們怎麼都不在這裏,還有怎麼連三個嬸嬸都不在。”查娜問道。
坐在查娜一旁是一個穿著傳統服飾的婦人,上了一定年紀,臉上的肌肉有些鬆弛,臉上有不少溝壑不一的皺紋。
她看著方涯一眼,輕聲道,“他是?”
“啊牡的兒子,方涯。”查娜有些忐忑盯著她的母親,隻是她的母親這時關注點並不在女兒終身大事上麵,沒有做太多反應。
哦的一聲。
“家醜不可外揚,你那些嬸嬸在那一邊的房間裏商討事情,你爺爺和你爸爸,以及其他叔伯都在裏麵做見證。”
她伸出手在查娜的耳邊,聲道。
完,她對著一個左側牆壁走道,一扇門半掩著,門頂上垂下的符掛遮住了他饒視線。
在一時刻,方涯就像是一個乖寶寶一樣,默不作聲,端坐在椅子上就好,靜靜看著表演即可。
查娜上香之後,不斷有人來,上香,對著跪坐在地上的兩人表示哀悼,節哀之類,又對著分坐在兩旁長椅上的親屬,表示痛心......
有些人來了就走,有些人還在靈堂端坐一會再走,來的人中有老人,亦有年輕人,有男有女。
不少人隻是走一個形式,口中雖哀傷,痛心......之類的情感,可眼神中卻沒有一絲悲傷和方涯一樣。
現場就像是一場大型另類的情感真人秀。
半時過去了。
左側牆壁的門拉開了一些,符掛的縫隙伸出一隻手,掀開,陸續走出許多人,有穿著傳統服飾的老人,有穿著黑白西裝,提著一個公文包......
其中一個中年人向查娜走來,坐在另一旁,路過方涯的時候還低下眼皮打量一下,卻沒有多言。
“爸。”
查娜對著中年人問候一聲,亦沒有多其他,隻是陸續對著走過來的人合十雙手行禮。
“二爺爺。”
“大爺爺。”
“大伯。”
......
方涯依舊端坐在一旁,這些人對他來,與陌生人並沒有區別,他們關心的事亦不放在他的心上,要不是方牧以利誘他來這裏,他並不會來。
在靈堂上,他隻需安靜坐著就行了,靜等一切過去。
“還請節哀順變,人死不能複生。”
一個較為熟悉的聲音傳入方涯的耳中,放空雙目,把心神沉澱在體內的他雖感到聲音仿是聽過,卻沒有太大的印象,一開始是不以為意。
“節哀。”
在這一聲後,他察覺到一股視線在打量著他,停駐的時間有些久,並不是其他一掃而過的目光讓他眉頭微皺。
‘是她呀,縛地靈還沒殺死她。’
方涯轉過頭一看,赫然是見過一麵的福莉莎,與之前不同,她的壽火又矮上了一寸。
‘他怎麼也在這還坐在家屬旁,既然在這裏見到,不如詢問一下他跟邦拓先生的關係。’福莉莎見到方涯轉過來的眼神一愣,在心中琢磨一會。
‘隻是這種情況,不好詢問,算了還是等下次機會吧。’她剛要張口話,猛然一想到場合不對。
福莉莎臉上的表情沒有逃出方涯的眼神,想起之前的聽聞,心中一動。
‘她是律師,律師倒是可以在不少地方排上用場,看其神色像是有事找我。’
“查娜阿姨,我去一趟洗手間。”他對著查娜聲道。
查娜對於殯儀館的位置亦不是很清楚,轉頭望著身旁的母親。
“洗手間在門口左轉,直走到盡頭就是。”
‘這麼巧?’
向前走了兩步的福莉莎一聽兩饒對話,轉身後望,在心中狐疑著。
“你先出去等我,我也去一趟洗手間。”她對著身邊提包的女徒弟吩咐一聲。
跟隨在方涯的身後,一走出靈堂就大步上前,走在方涯的一旁,聲道,“你好,我們上次在紫荊城見過,你還記得麼,怎麼稱呼?”
“有句好話,相見即是緣,你應該是有話跟我,去遠一點的地方再談。”方涯故作高深的道。
穿過洗手間,他沿著走廊向著遠處而去。
福莉莎一愣,步伐稍慢下來盯著方涯的背影,在心中生起一股怪異的感覺像是被人看透一樣。
快步上前,跟在身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