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米。
紅芒一閃,一股無聲的廝叫,掀得車內一陣狂風,讓車上的帕拉莉等人體內的血液欲要奪體而出。
十米。
紅得刺眼,周都人下意識閉上了眼睛,隻感到一股血液拂過。
一米不到。
千鈞一發之際。
血屍化作血幕,包裹住了車輛,子彈抵在血液上,本是連鋼鐵都能穿破的子彈,卻在血液凝成的血幕吃了憋,隻能憑借衝擊力使血幕陷了下去,成一個錐形。
待周等人睜開眼眸的時候,他們隻見到車窗外是一片血紅,流動的血液。
凹陷之處,子彈附近的血液徒然旋轉起來,宛如一個卸掉作用力的旋渦,很快就卸掉了子彈攜帶的衝擊力。
噠噠噠噠。
四聲掉落的聲音,子彈掉在地上,輕彈幾下。
“卡斯,你他媽接的是什麼任務,隻是槍殺一個人,那是什麼鬼,我不信奉上帝,我見過太多了,別告訴我.......上帝你個老混蛋,我該信奉你。”
另一處山坡的趴著一個人,透過阻擊槍的瞄準鏡,觀察著前方的情況,他有些語無倫次。
剛才發生的一幕,衝擊了他的三觀。
“該死,那鬼東西來了。”
很快,他觀察到血幕動了。
趴在草叢的他,穿著一身迷彩服,隻是在夜色中不宜分辨,帶著夜視鏡,下巴抵在槍托上,手指放在扳扣上,修長的槍管流露出冷冽的光澤。
砰砰砰。
他連續射出三槍,卻隻見到子彈穿過襲來的人型血幕,轉眼即逝,已是來到了他的近前,他的頭顱離開槍托,綠色調一片的畫像,讓他分辨不出是什麼。
“快逃......”
生死之間,他本能性提醒隊友快逃。
血屍穿過他的身軀,帶走了他全身的血液,讓他隻感到身體漸漸冰冷。
冷。
好冷。
太冷了。
‘上帝,我錯了,我應該信奉你,我殺了這麼多人,想問一下你這個老混蛋,我還能上堂麼,我是沾滿血腥,你可以幫我去跟撒旦扳一扳手腕,我不太想下.......’
臨死,他還不忘調侃上帝。
血屍殺了他後,沒有絲毫停留,衝向另一個殺手。
“老虎,老虎,老虎,你死了沒有,沒死就快回我話。”早已化作一具枯屍,耳朵的部位上傳來一陣聲音。
聲音引發的細微震動,就好像是壓倒最後一根稻草一樣,讓枯屍碎成粉末,隨著夜晚的冷風而去,灑向大地。
趴在另一處山坡的卡斯,流出一滴淚水,聽著耳邊的一聲慘叫,心就驀然一痛,那是一種揪心的痛楚。
男人不是不會流淚,隻是未到傷心處罷了。
亦叫作失去戰友的痛苦。
雖是為了錢走到一塊的退役軍人,但多年來還是讓四人結下了不的情感羈絆。
他爬起身子,拿起手中的阻擊槍,雖不知是什麼殺死他的夥伴,手中的槍亦很有可能對向他襲來的未知存在不起作用,但是多年的習慣,槍是他此刻的力量源泉。
他的信仰。
‘我能反殺。’
槍在手中,他就有這一種自信,就不會崩潰。
卡斯的動作很是矯健,黑夜中的山坡並沒有成為他的障礙,仿佛就是他的主場一般,很是靈活。
一邊跑,他還不忘回頭觀察身後的異狀。
‘老虎,血刃,山羊,如果我逃出去,我一定會幫你找到鮑勃那個‘吸血鬼’,送他一程,讓他下去陪你們,你們一定要保佑我能平安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