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便再送掌櫃的一個好名字,這菜就叫‘鳳凰台上鳳凰遊’吧。”怡晴拿著銀票,帶著紅裳走出了酒樓。
——某個安全的角落——
“紅裳,你拿著吧,把小花的診金給了,剩下的都給你,”說著怡晴將銀票塞在了紅裳的懷裏。
可是紅裳畢竟是個敏感的孩,雖然隻有十四歲,但是十四年看遍蒼生的眼睛讓他對於怡晴現在的樣有一種即將分離的感覺。
他緊緊拽住怡晴的衣角,“酸秀才,你是不是要走了?”一句話立刻猜了怡晴的心思。怡晴知道自己現在暫時躲在南詔皇都沒被發現隻能算是運氣,誰能想到堂堂一代王爺居然會淪落為乞丐,甚至毀了容,跛了腿,想來也是可笑的可以。但是若是等落落他們動用的魅影仔細再查,也許自己就沒有這麼幸運了,更何況自己現在還在皇都最大的酒樓鬧出了這樣的動靜,所以現在走是一定的了。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紅裳救了自己,自己給他100兩算是答謝吧。畢竟自己以後也不知道要流落何方,怎麼可能帶著這個即將成人的少年呢?
“嗬嗬,怎麼會呢?酸秀才不是要走。再說了不是一向你當家麼,錢給你有什麼不對?”怡晴這點沒有說錯,一般討來的錢全部都被紅裳拿了去,原因無他,隻因為紅裳覺得自己不會過日。
是呀,自己雖然從小母親亡故,父親不管自己,但是好歹也是林氏財團的大小姐;等留學國外,雖然打工卻也絕對不缺錢花,隻不過自己不願意動用賬戶上爸爸打來的錢罷了。等到了鳳月,更是朝堂之上叱吒風雲的角色,何時會少了銀?所以相比下來,自己果然是很不會過日的。
“真的麼?”紅裳不確定的問。他不得不承認,他真的害怕了,比那次爹爹離世更加害怕。不管怎麼說,爹爹當時也算是病了許久,自己還有個心理準備,但是現在酸秀才。哎,自己也說不清到底裏麵蘊含了怎樣的感情,隻是知道自己真的很不舍得她走,自己一點也不願意離開她。短短相處,雖未乞丐,但是她總是那麼的不同,小花沒出事時她是那樣淡薄,好像對於一天討多少錢一點都不在意。她一點都不知道,等到夕陽漸落,一身清華的她就那麼淡然的坐在那裏,靜靜的對著夕陽發呆的樣有多美。那個時候,憂鬱似乎已經將她完全包圍,什麼殘麵,跛腿也早就不是人們注意的焦點。這個時候的她有著醉人心脾讓人心碎的能力。曾經爹爹說過,有那麼一種人,即使是落魄成乞丐,身上依舊有著讓人著迷的色彩。當爹爹說這話的時候,自己永遠不會忘了他的神情,那麼惆悵,又那麼向往,仿佛有什麼東西值得留戀,又好像那東西遙不可及。雖然自己一直也不知道那個讓爹爹向往又遙不可及的東西是什麼,但是自己覺得酸秀才就是爹爹說的那種人。即使身為乞丐依舊風度無限,即使身為乞丐依舊願意挺身而出,即使身為乞丐依舊可以一天賺到100兩。其實自己早就該知道,她是不屬於這裏的,不屬於叫花,不屬於南詔,甚至永遠也不可能屬於自己。
想到這裏,紅裳覺得自己以前被人打,被人罵,被人輕視,被人鄙薄的一切的一切的痛加起來都沒有現在的心痛。現在的心就好像被人放在油上煎,鍋裏炒一樣,疼痛難忍,翻來覆去,蒸騰不已——
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