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人走在街頭,雪後無人清理和本來就破舊的街道,讓我的心情和天氣一樣越來越陰沉。
“喂,忙什麼呢?”我撥出了唯一一個記在心裏的電話號碼。
“我在準備東西,一會要去北京。。。。。。”聽著讓人心裏一陣酸楚。
“去北京?”我心裏滿是疑惑。
“和王總他們去考察,怎麼有事啊?”他問我。
“沒有,心情不好。你忙吧!”我迅速的掛掉了電話。
什麼時候我變得這麼軟弱,連質問他的勇氣都沒有了。
眼睛開始濕潤了,大街上的行人都在詫異的看著我。
手機又響起來了,我知道是他打來的,沒有再接起。
抬起手劃掉了臉上的淚珠,可是下一顆像排隊一樣,馬上又滑了下來。
我深深的呼了一口氣,心裏稍微獲得了一些平靜;可是又馬上想起來這個調整的秘訣還是他教的,心裏又是一陣沮喪。
十年了,我們已經整整十年了。
我和他都是gay,也就是人們說的玻璃、兔子。
別人都說gay在一起不會太久,可是我和他卻整整相伴十年了。
他是我的師傅,也是我的領導,更是我的愛人。我們有許多的共同愛好,都喜歡聽戲,都喜歡民俗,都喜歡一些小的雜件和一些可口的地方小吃。
他從不讓我喊他師傅,他總說聽我喊他師傅就會想起“要想學本事,先跟師傅睡。”可是對別人他總是高興的介紹我是他的得意門生。
認識他的時候我才19歲,正是萌動的年齡。轉眼間我們攜手走過了十年,可是現在我們卻越來越疏遠了。
我知道他是喜歡我的。
“小宇,你該結婚了。”
幾年前就聽他這麼說,可是我卻沒有勇氣和一個自己一生都不會有感情的女人生活。
年齡一天比一天大了,爸媽都很是著急,私下也和他說了好多次,讓他也幫著物色個和我登對的。
幾年過去了我還是沒有動靜,同學們、朋友們孩子都會打醬油了,而我這個眼看著就要奔三的人了卻還是孤零零的一個人生活。
我對他的依賴性是越來越重了,他和我卻是越來越淡了。
一個人漫無目的的走在嘈雜的大街上。
周圍人嘈湧湧無數的青年男女攜手竊竊私語,更顯示出我的孤獨和寂寞。該死的!連個讓人憂傷的地方都沒有。
好想找個寺廟青燈古佛度過這漫漫人生,可是我舍得這大千紅塵嗎?應該是沒有出家的勇氣吧。
手機又響起來了。
“你怎麼了?”一條短信,是他發來的。
我沒有理睬,我知道他一會還會發的。
下一條應該是“生氣了啊,小氣鬼”我邊走邊想,笑容不經意的又寫在了臉上。
他屬兔比我大六歲,每次吵架了都是他哄我。
“你怎麼總長不大啊?”我靠在他的肩上,他鄒著眉頭問我。
怎麼又想起他了,我搖搖頭。
“劈啪,彭彭。。。。。。”有人結婚吧。
我抬起頭看到兩個大的刺眼的喜字帖在酒店的門口,眼裏的淚珠有徐徐滑落。
我和他是在他的婚禮上認識的。。。。。。
麗姨和媽媽是同鄉、同學。
今天是麗姨的兒子的大喜日子,媽媽一早就催著我說要到了酒店幫忙。
“林姐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麗姨拉著媽媽的手親切的問道。
“今天是你的好日子,我怎麼也得早來賀賀啊。。。。。。”媽媽和麗姨說笑道。
我站在酒店門口像是塑像般的傻傻站著。
"這是小宇吧,幾年沒見都長這麼大了?”麗姨看著我笑眯眯的問道。
“小宇還上學吧,大幾了。在那念書啊。”
我正要回答麗姨連珠炮般的又問了一連串的問題,我傻傻站在那裏不知該怎樣回答。
“阿麗啊,你問這麼多,小宇該怎麼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