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玉絮到底也沒有多心手鐲是怎麼到陶垣手裏的,一路上都帶著鐲子在陶垣麵前臭顯擺,如果不是陶垣在開車的話,她一定會把手伸到他麵前去顯擺的。
陶垣也一樣,如果他沒有在開車的話,他一定會把這個不聽話的小姑娘按在懷裏狠狠地揉她的腦袋。
路上顯擺夠了,臨到的時候葉玉絮卻又把鐲子取了下來放回了原處去。
“怎麼不戴了?”陶垣停好車很是納悶,“你戴著多好看,又那麼襯你的膚色……是擔心伯父看見嗎?”
陶垣的擔心不無道理,現在唐俏已經蘇醒了,自然萬事都要多考慮一分她的關係。
“不是啦,”葉玉絮笑陶垣緊張過了頭,把鐲子放入錦盒之中,然後又一起塞進了包裏,“我爸爸才不知道這個呢!他呀,更看重那些花瓶字畫,才不會看重這些首飾呢!”
她是在嘲笑父親的古板,陶垣知道。
“我隻是……覺得太貴重了,祖先傳下來的東西,我這麼隨隨便便戴出去,萬一磕了碰了,實在是愧對於祖先。”葉玉絮收起往常的玩世不恭,難得一見的認真起來。
大約是因為酷愛中國古代的曆史,所以葉玉絮對於家族世世代代間的這一份傳承看得無比神聖,而如今這一份神聖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她的心裏也就多了一份隨之而來的使命感。
“這份工藝,叫做景泰藍,正名為‘銅胎掐絲琺琅’,因在明朝景泰年間盛行並達到了工藝上的成熟,琺琅釉又多以藍色為主——就是我那枚鐲子上的那種藍——故稱景泰藍。”
“這世上有兩種藍色是我趨之若鶩的,”葉玉絮越說越來了勁,“一就是景泰藍之藍,這種藍總給我一種特別神秘的視覺之感,而另一種藍就是點翠的翠藍,那種藍在光的照耀下似乎總是多變的,總之……就是很美。”
“點翠?”陶垣對於這個名詞好像有些印象,“是不是用翠鳥的羽毛製作而成的一種飾品?”
很少有男孩子知道這些的!葉玉絮驚訝極了,瞪大了眼睛看著她家男朋友,“你知道?你怎麼這麼厲害呀!”
對於葉玉絮的讚美和崇拜,陶垣一直都很受用,並且一點都不謙虛的表示自己其實一直都這麼博學多才的。
“b省博物館裏有一枚超級超級喜歡的點翠鎏金簪,它還有一個特別複雜的名字,叫做……金嵌珠寶百花如意紋簪,”葉玉絮對於自己喜愛的事物從來都記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做工特別精細,紋飾放到現在來看也不俗套符合現代人的審美,隻可惜我隻在微博上看到過圖片,一直都沒機會親自去b省博看看真品。”
說到這兒葉玉絮不免有些遺憾的,可陶垣卻像是想起什麼似的,竟開始調笑起她來,“我發現你對於文博的熱情,還在這些首飾上麵吧?”
像是被人看穿了心思,葉玉絮有些心虛的嘿嘿笑了兩聲,“我承認啦,我的確對於那些飾品更感興趣一些,可是我對於每一件文物可都是一視同仁的!”
“因為我覺得那些飾品很好看,而且工藝也特別精湛,那可是在比現在生產力不知落後了多少的古代社會哎!可以說,有些工藝現代人還不一定能夠完全複製出來呢!”
葉玉絮的言語裏滿滿都是驕傲,好像她曾見證了這些手藝一樣。
“那……什麼時候咱們去一趟b省吧,”陶垣揉了揉他家驕傲的小姑娘的腦袋,“去吃吃逛逛,順便看遍b省所有的博物館,怎麼樣?”
怎麼樣?當然好啊!而且還是特別好的那種!
有一件事葉玉絮現在都還瞞著陶垣呢!那就是她一直以來都有一個小夢想——和心愛的人一起去逛博物館,從前沒有這個機會,現如今這個小夢想終於有實現的機會和可能了,她怎麼可能不答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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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麵的地點定在陶氏名下的端麟酒店,也就是蕭雲箋醉酒那日陶垣帶著她們兩個下榻的酒店,袁雲夢積極,早早的就拉著陶知深在酒店的包廂裏等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