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這時,床上的妙歌悠悠醒來。
她看著跪在地上的秋鈴,先是一愣,然後說道,“秋鈴,你總算來了,我的藥呢?我一直在等你拿藥過來呢,我好難受啊,吃了藥也許會舒服點吧。”
霏雨當即大怒,罵道,“賤婢,你敢騙我!”
秋鈴麵色一變,立即辯解道,“奴婢所說句句屬實,是她,是她在說謊。”
“什麼?什麼說謊?”妙歌迷糊道,“你們在說什麼呢?”
她揉了揉眼睛,忽然又躺了回去,自言自語道,“難道我又在做夢了?也對,秋鈴那麼凶的讓我自己去抓藥煎藥,又怎麼會幫我拿藥回來。”
妙歌的聲音漸弱,竟又睡了過去。
“你還有什麼話好說,膽敢拿話欺我,待我稟明郡主,定饒你不得。”霏雨怒道,她自認為是郡主的貼身侍婢,又得了一起去仙山的殊榮,便高人一等。而眼下秋鈴居然膽敢當她麵睜眼說瞎話,這大大損害了她的顏麵,當下氣的不輕,抬腳出門便去尋江浸月去了。
秋鈴嚇得手足無措,呆愣原地。她拿眼去瞧其他侍女,祈求獲得一點幫助,哪知侍女們一下子散了開來,生怕與她沾上一點幹係。
床上的妙歌翻了個身,麵朝裏麵,直愣愣的盯著牆壁瞧,不帶一絲情感。
——
午間,便有侍女端了一碗熱湯藥上來,小心翼翼的伺候妙歌喝下。
藥汁黑苦黑苦的,妙歌一口氣喝完,回過味來,隻覺嘴巴苦不堪言。
侍女立即捧了甜果,妙歌吃了幾個,苦味才稍稍減退。
“妙歌,妙歌,你害我,你害我!”秋鈴叫罵著跑進了房間,朝著妙歌撲了過去。
妙歌不閃不避,白皙的臉上瞬間被抓了一道印子。
一旁的侍女驚叫一聲,立刻拿了絲帕替妙歌擦拭,“秋鈴,你想要我也跟著你一起倒黴嗎?”
“是她害我,是她害我!”秋鈴指著妙歌說道,“她害了我,我就讓她替我墊背,我不好過,她也別想好過。”
秋鈴張牙舞爪的再次撲了上去。
侍女護著妙歌,一腳踹在秋鈴的腹部,秋鈴連連後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要瘋去外麵瘋去,別連累別人。”
這一摔,似乎將秋鈴摔清醒了不少,她捂麵哭泣,聲音淒婉。
過了一會兒,秋鈴爬到妙歌腳邊,跪著哀求,“妙歌,妙歌我錯了,求求你原諒我,我再也不敢了,我不想被攆出去,攆出去我爹娘一定會把我賣了的,我錯了,我知錯了。”
妙歌看著她,黑洞洞的眸子讓秋鈴一陣心悸。
“我原諒你什麼?要將你攆出去的不是我,你求我又有什麼用,你該求的是攆你的那個人。”
“可是,可是她是郡主,我,我不敢……”
“不敢啊,那就等著被攆出去吧。”妙歌打了個哈欠,對著侍女說道,“我有些累了,想睡會兒。”
“不,不,你不能睡,都是因為你郡主才攆我出去的,你去求求情,郡主一定會收回成命的,求你了。”秋鈴抓著妙歌的衣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