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求你……別……”慕曉終究還是求饒了,可是有什麼用?他會停止嗎?事實上,他確實停止了。
“別碰她。”嶽昂盯著慕曉大腿內側的一道一寸多長的傷疤。
“為什麼?!”尤景怪叫了一聲。
“她,我認識。”
“什麼?小妞兒,你是誰?”尤景盯著慕曉線條完美的腿部,一步步向她走近……哪有人看了大腿就突然認識的?還有,他恨死了這地道幽暗光線,最重要的居然沒看到。
“……哥哥……哥哥救我……溫黛……溫……”慕曉被尤景那虎視眈眈的眼神給嚇暈了過去。
“啊?暈了?這……女人就是蠢,這這這!這就暈了。”尤景不滿那小妞兒才看自己就暈了去,剛才嶽昂可是在扯她的裙子!
“是夠蠢,居然連防身武器也沒有。”嶽昂難得讚同尤景的話。
“那現在咋辦?我們該回去複命了。”尤景瞥見馬棚外幾個同伴比劃著催促的手勢。
“我們走吧。”嶽昂看了一眼慕曉。
“啊?!”尤景再次震驚。
“我說我們走。”
“喂,即使我們不殺她,你也該知道,如果被別人找到她,她也不會好過到哪裏去。”
“……”嶽昂又看了一眼躺倒在角落裏麵的慕曉,歎了口氣,遲疑不定。果然是五年前那個女娃,瞧著她那圓鼓鼓的小臉頰。他放心不下。
“帶上她。”
“呃……”
“記得把她裙子套上。”
“這個……嶽昂!這是你撕壞的!喂,你別走!喂!”尤景瞪著眼,看嶽昂從容地打自己身邊走過,然後消失在夜色中。
“切,下次等我拿到了冥閣首席,就該你做這些事了。到那時,嘿嘿……”尤景邪佞一笑,才轉身走近慕曉。偷偷瞄了一眼那雙雪白的腳丫,然後往上……迅速扭過頭,低頭嘀咕道,“這真叫我……抱……咋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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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曉醒來時,自己是蜷縮在一張冷硬的床上,身上還蓋著一件黑色袍子。也許隻有一扇窗子的關係,采光很是不好,幾乎看不見屋子裏麵的事物……但可以肯定,這是一間極為簡約而又奢華的屋子,說它簡約是因為它麵積不大且家具簡單,一張床一套桌椅一幅衣櫃,別無其他。說它奢華,是因為她身子下的床,竟然是一張整得寒石玉床——普通人連寒石玉都很難見到,更別說是這麼一塊完整而巨大的寒石玉。
慕曉又在床上假寐了半響,始終不見有人進來詢問或是拷打自己。稍稍放下了懸著的心,這才驚覺自己已經一天一夜沒吃東西。吞著口水,她裹著袍子在房間裏四下走動,摸索著,竟發現了一扇黑桃木門。豎著耳朵仔細聽了聽,覺得確實沒有人,氣也不敢出,才鼓起勇氣走向那門。她想,應該是鎖著的吧,可是……也許沒鎖?
推推門把,門鎖著。失望之極。她感覺才鼓起的勇氣一下子全泄了去。也許可以從其他地方出去?那扇唯一的窗子?可是,這裏是哪裏,出去以後怎麼辦?
慕曉,勇敢點。她想起了溫黛。
溫黛也許就在馬棚那邊焦急地等著自己。必須得出去。
她轉身,這次沒有猶豫,迅速找到了窗子。窗子並不高,踮著腳,推了推窗。沒鎖!她興奮得心砰砰直跳。可就在這時,毫無預警地房門開了。她連忙轉過身,一下子愣住了——那個叫嶽昂的男人手裏拿著那把他慣用的黑色利刃和一個小小的布袋。
“吃吧,”他說著,把那個小布袋扔到了桌子上,然後把利刃收回身側的刀鞘裏。他把門開打了一些,視線突然亮得睜不開眼。他盯著她那微微眯起的貓咪眼看了一會,才注意到她站在窗子邊。
“你想逃?”
“不,我——我下次不會了……請別、別傷害我……”慕曉想起他撕扯自己裙子時的凶狠樣子。
“把它吃掉。”
“……什麼?”
“你不餓?”
“我……”慕曉以為他會懲罰自己,也許不是“那種”懲罰,但起碼會給自己一頓好打。
“快些。”
“好、好的。”慕曉匆匆到了小桌子前,拿起那個小袋子,打開一看,裏麵是兩塊桂花糕。她記得哥哥以前也喜歡讓家裏的廚子給自己做……心頭一緊,眼淚大顆大顆流出來。
“……不喜歡吃?”嶽昂見她拿著桂花糕,貓兒似的大眼睛啪啦啪啦往下掉眼淚,突然不知所措。
慕曉鼓起全身勇氣抬起頭麵對他。她見他靠在門框上,雙臂抱胸,皺著眉頭。高大的身子擋住了那扇木門,不知有意還是無意。覺得他身上流露出一種旁若無人的自信,使她更加覺得自己懦弱無比。
“不是,我隻是想到了些事……”她垂頭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