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走過了內蒙、新疆、青海等地。阿木也終於和青蛇達成了友誼。青蛇會從袋子裏鑽出來,溜到阿木的手臂上,和阿木親昵起來。
原本野性十足的青蛇也變得溫順起來。它本是大自然中的靈物,通了人性之後,竟然比一般的動物要聰明得多,基本上聽得懂阿木的話,有時候身子還可以擺動,表達自己的喜怒哀樂。
青蛇與阿木親昵之後,也漸漸地與我熟悉起來,了解它之後,便知道它野性十足的一麵背後,也有乖巧溫順的一麵。
我漸漸意識到,我和阿木在一起,屬於那種情感粗糙的一類人,有了青蛇後,倒也能激情感中溫和的一麵。青蛇的加入,我和阿木的旅途倒沒有寂寞。
雪蓮花幹了之後,就隨身帶著。青蛇就會睡在雪蓮花裏麵。阿木道:“蕭寒,起來,咱們早就該找些夥伴帶在身上的。這旅途太過寂寞啊。”
我搖頭笑了起來:“夠了,有一條青蛇就夠。你還想要多少呢。我們是尋找預言之子的,又不是打算開個動物園的。”從甘肅進入陝西,又在陝西境內逗留數月。
我特意去了西安,那裏有陳思的記憶,也有蕭兵的痕跡。我倒是看到了宋世遺他們,卻沒有找到蕭兵。至於風陵渡郭家村,我隻是打聽一些消息,並沒有親自去看。
之後我去過山西,而後又是湖北,江西,不知不覺回到了長江以南了。整個中國大部省份都走過了。距離我離開茶花峒已經是第七個年頭,離開茶花峒六年整。
六年時間,足夠讓一個少年變成一個青年。我也走在三十歲的邊緣,馬上就要三十歲。我見過最北方的星空,到過最南邊的海洋;穿越過最為寬廣的沙漠,走過最遼闊的海岸線,見識鳥群遷徙,看過深淵密林中奇花異草,見識過猛獸毒蟲;
我穿過無數個村落,經過數不清都市,有的村落破敗,有的欣欣向榮,有的城市開放,有的保守。我見過形形色色的人,也見識過各種喜怒哀樂。六年時間,不過是一輩子當中很短的一段時間,可是在漂泊之中度過,又好像很漫長。
我和阿木停在了長江邊上的江城武漢,前路茫茫,已經不知道往哪裏去了:“阿木,等我老了。或許可以把我走過的那麼多地方寫在書上,把那些怪蟲都記下來,那該多好啊!可是,現在我不知道該往裏麵走了?”
阿木道:“蕭寒,我覺得下一個地方應該去四川和西藏。這兩個地方你還沒有去的。至少會有些希望吧。我想,我們會在那裏找到預言之子的。”阿木眨動眼睛:“這些是青蛇告訴我的。”
我哈哈笑了起來:“阿木,你不用安慰我。我想去看看長江大橋,完成這個願望,就啟程往四川去。”阿木的沒錯,因為阮家村在四川的緣故,我這幾年來都沒有去過四川,倒是把四川給忘記。
阿木點點頭:“這長江塹,自然要去看看要去看看的。春光明媚,應該去看一看的。我陪你一起去,現在距離黑還有一個時。正好可以看看夜色中的大橋和長江的!”
到達大橋的時候,整座城市都燈火通明,長江水奔流不息。橋上來來往往的人,當然有不少情侶。
阿木道:“蕭寒,這個城市最美。夜色真美啊。”
我道:“還可以吧,就是人來人往車子太多,人太多了。”
就在這時,我聽到吵鬧聲:“蕭棋,你走吧,我再也不想見到你。咱們之間,再也不會有聯係了。”我心中一動,扭頭看去,竟然聽到了“蕭棋”這個名字。
是一對年輕情路吵架,那男子二十多,頭淩亂,眼神有些通紅,但看得出來五官還算周正的,隻是眼神看起來有些憂鬱。女生一襲白衣,盈盈雙眸,幹淨白皙的皮膚,樣子很可愛。
那叫做蕭棋的男子咬牙冷笑:“紀千千,你少話嚇我……咳咳……我蕭棋不是沒有你就活不下去的。咳咳……好,咱們以後再也不聯係了。誰主動聯係誰是狗!”年輕男子完後,臉色因為咳嗽,變得有些潮紅。
那紀千千咬咬牙,轉頭就跑遠了。那蕭棋竟然沒有追上去,隻是轉身就走了。
長江大橋連著武昌和漢口,他們一個往漢口而去,一個往武昌而去,漸漸走遠,都沒有再回頭了。人生的任何一個選擇,都是不可逆,他們各自奔跑的方向不一樣,也將預示著他們的命運再也難以糾纏在一起了。
“看什麼看啊,沒看過分手嗎?”那蕭棋越走越快,對著圍觀的人大喊。
阿木聲道:“這年輕應該是生病了,隻是他自己沒有察覺。可惜啊,那女生多麼可愛,怎麼忍心把她趕走呢。怎麼會出這樣的話呢。”
我道:“這個蕭棋啊,一定會為今做的事情後悔的。這一點我可以保證!”我頓了一下,道:“好了,不想了,咱們去四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