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叩見陛下!”
殿內,已經成為嘉靖皇帝的朱厚熜雖然容貌未變,但氣質卻隨著一身天子衣著,莫名的有一種淩駕於他人之上的氣勢,讓人無法小視。
要不怎麼說,有些人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有些人天生就應該是九五之尊呢?
魏水在距離他還有十餘步的時候,停下來,跪地行禮。
朱厚熜顯然很享受這種禮節,穩穩坐在那裏沒有動,而是輕輕抬手道:“平身吧。”
魏水謝過,站起身來。
隻覺得事情與自己所料不差,登基大典過後,這位大明王朝的天子,就已經不怎麼念及舊情了。雖然說不至於一時間全都忘幹淨了吧,但總歸前後的差距,讓人想一想,心裏頭就不太舒服。
享受了皇帝應有的待遇之後,朱厚熜的麵容變得溫和起來,但魏水還是敏銳的察覺到了,他好像不太高興。
果然,朱厚熜說道:“今日見先生一麵,那些個閣老們就又不知道要閑言碎語些什麼。朕的事情,難道都要他們做主,一點兒不能自專不成?這哪裏是當皇帝,分明是坐牢!”
魏水見他對內閣不滿,連忙添油加醋的假意勸道:“陛下,他們畢竟都已經是曆經三朝的元老了,手中的勢力並非陛下所能抗衡。這種時候,還需徐徐圖之,切不可為小事,得罪了他們呐!”
魏水這話一說,本來麵色溫和的朱厚熜臉上,平添了幾分怒色。
本來嘛,誰都不希望自己是牽線木偶,哪個皇帝都不願意容忍頭上還有一個太上皇。更何況,嘉靖皇帝本身就是權利控,你分他的權,那不就等於要他的命嗎?
朱厚熜一掌拍在身邊的小桌上,憤憤地說道:“朕是君父,他們是臣子!還要朕容忍他到什麼時候?”
魏水笑道:“自然是陛下有實力抗衡他們的時候!陛下,不怕臣子鬥,就怕臣子抱成團呐!內閣現在是鐵板一塊,針插不進,水潑不進,這對陛下來說,實在是太不利了。陛下須得培養有用之人,為陛下效力才行啊!”
朱厚熜聽罷,點頭道:“對,魏先生說得對!不過……朕剛剛登基,朝中誰能用誰不能用……實在是不清楚啊!魏先生可有什麼建議嗎?”
魏水毫不避諱的說道:“陛下,俗語雲,舉賢不避親,草民手底下,恰好有一位不得誌之人,不知道陛下肯不肯破格任用?”
“哦?你手裏有人?”這個答案倒是讓朱厚熜感到十分的詫異,他原本以為,魏水即便提名,也肯定是現如今朝堂裏的人,卻沒有想到,魏水隻提議了他手下的人。可是,他手下有誰呢?朱厚熜想不出來,索性問道,“魏先生請說說看吧,到底是誰?能讓我先生如此看重。”
魏水當即說道:“此人姓張,名叫張陽,表字若曦,是正德十一年中舉,並在第二年中丁醜科三甲,賜同進士出身。之後,被分配到南昌府豐城縣為知縣。因為為官正直,得罪了上司,這才被抓進府牢。說起來,應該算是朱宸濠的同黨因為無法拉攏他,這才對他痛下狠手。草民在南昌時,將他救出獄中,他便跟在了草民身邊。但一直以來的夢想,還是想要報效大明天子。陛下,如果您能夠給他施展抱負的機會,他必定效忠於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