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明理找到傷藥,一邊仔仔細細的重新幫魏水上藥,一邊時不時地抬抬眼皮,看看他的臉色。似乎有些心有餘悸,應當是被剛剛院子裏發生的事情給嚇得。
魏水雖然閉著眼睛,但對田明理此時的異常卻是早已料到了。
“怎麼?嚇到你了?”突然地聲音,將田明理嚇了一跳,手上一抖,魏水忍不住哼了一聲。
田明理見狀,當即便在榻邊跪了下來,哆嗦道:“先……先生……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魏水睜開眼睛看了看他,溫和的笑道:“沒事,起來吧,地上涼。”
田明理抬頭,怔怔的看著魏水。
雖然和從前笑的一樣溫和,但田明理感覺得到,此時的魏水,確實和進屋前不一樣了。
以前的魏水,在得知唐驥身份之後,雖然對他態度不比從前,但絕沒有像今日這般出口便是折辱。以前的魏水,也從來都不會對自己人拳打腳踢,還說出那樣重的話。以前的魏水,會親手將他從地上扶起來,而不是像這樣安安穩穩的坐著,對他說一聲‘起來’。
“先生……”田明理下意識的叫道。
魏水看了看他,依舊笑著,道:“行了,也不是什麼大傷,藥不用上了。你去歇著吧,別忘了幫我喂飽那兩隻小畜生。去吧,去吧。”
魏水說著,就在軟榻上躺了下來。
田明理起身,又看了魏水一會兒,才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正屋。
腿疼,腿疼……腿疼,而且肚子也餓了。一想到肚子餓,胃也開始疼。胃一疼,腦袋也莫名其妙的疼起來。魏水仰麵歎了口氣,這還讓不讓人好了。興許是酒喝多了的緣故,看來,以後得少喝點兒酒了。
躺了一會兒,身體的不適感漸漸退去,人卻迷糊起來。朦朧中,腦海裏似乎充斥著馮曉曉的麵容和身姿。別看她在滿庭芳始終幹的都是粗活,但這人,還真是漂亮的沒說啊,聲音也好聽。仿佛就真是應了那句詩,庭前芍藥妖無格,池上芙蓉淨少情。惟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一點兒不假!
就是……就是這主意?現在看來也未必有多好了。剛剛,除了田明理,無論是對著唐驥,還是對著龐笑,魏水的這顆心,都始終是提溜著的。生怕出什麼岔子,真把人給氣跑了。要說這工具吧,想用它,首先它得聽你的。要是不聽你的,這工具就是再好,也不能用。可是魏水手頭,總共就這麼幾個人,真跑了一個,他可都得心疼很久的。而且,還沒有替補。
人手少啊,不夠用。真該抓緊時間,多搜羅幾個人才了。而且,他在腿上刻字的時間也已經過去這麼多天了,算著算著,寧王府似乎也是時候該有些反應了吧?
心裏琢磨著事兒,魏水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