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飄著的雲看起來有些支離破碎,我無聊的趴在桌子上隔著窗子觀望。
老教授唾沫橫飛的講著我們的發展,激動的樣子看起來有些像大猩猩。
“老師,我去下衛生間。”我站起身,然後在全班的目送下逃課閃人,所有人都知道我逃課,卻不會有人管。
大學特有的頹廢和冷漠,在這一刻突然讓我想笑。
班裏一共七十多人,隻有二十幾個來上課,老師點名的時候居然發現沒人曠課。
可是外麵比裏麵還無聊,靜的發慌,我慣性似得坐在教學樓門口的台階上抬頭看天,我喜歡這樣,無論什麼時候,隻要看看蔚藍的天空,我就可以什麼都不想。
我習慣性的朝旁邊靠過去,才發現旁邊已經沒有別人了,以前的時候,佳陽都會陪著我。我看累了就靠在他肩膀上。那時候的我,覺得全世界就我們兩個人,或者我的眼裏隻能看到他。每天不看著他的照片我都好像睡不著。
許佳陽,想起這個名字我好想哭,我把頭太高一點,在心裏暗罵自己是沒出息的家夥。
“自己有自己的生活不是很好嗎?”我自言自語,笑的苦澀。
“洛小諾也有這麼乖的時候啊,嗬嗬。”一聲輕笑從背後傳來,一聽就知道是欠扁的葉小羽,我轉頭白了他一眼,然後就不再搭理他。
葉小羽,多麼書生良民的名字啊,想來就是他爸媽希望他成為一個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乖寶寶,隻可惜天不遂人願。
記得大一的時候他就呼風喚雨的,猖狂的不得了,不是驚天地泣鬼神的事他都不幹,什麼在學校門口和校花打kiss啊,什麼組織學生集體罷課啊,可惜人家怎麼作都不會有人管,誰讓人家老子是校長呢。
其實他這個人勉為其難的也算是挺好的,要是沒有佳陽,我和小羽可能就在一起了。
佳陽家和我家是世交,我們通過一種很古老的方法聯係在了一起——指腹為婚。所以早戀的有點不可思議。五歲就確立了關係,十歲知道了那是什麼意思,十五歲開始規劃美好未來,二十歲分手。我們甚至計劃過什麼時候結婚,結婚後去哪裏旅行,要幾個孩子,孩子都叫什麼。我們曾經很好很幸福。
“誒小諾,你沒事兒吧,這麼久都不動一下啊。”我條件反射的跳起來不滿道,“大哥,打斷別人思考不好,說不定本世紀最偉大的定律什麼的就被你這麼打擾沒了!”
他居高臨下的俯視我,一雙細長邪肆的眼睛在我臉上不屑的掃了掃,笑的高深莫測,“呦,本世紀最偉大的定律就是你思春?”
“……”我一時囧的不知道說什麼好,又覺得不說點什麼好像默認了他說對了似的,於是辯解,“你才思春,你全家都思春!單著好,想勾搭誰勾搭誰,你懂什麼?!”
他突然俯身湊近我的臉,捏起我的下巴迫使我抬頭對著他的黑洞一般漆黑的瞳孔,“真是這麼想的?”
距離太近了,我能感覺到他呼出的氣體噴射在我臉上,又是這樣的姿勢,我瞬間滿臉通紅,打開他的手,倉皇跑回教學樓,變逃跑還不忘解釋,“對,就是這麼想的!你這種拖家帶口的人是不會理解單身的快樂的。”
我聽到他不屑的冷哼聲,“得了吧你,你臉上就寫著六個字:我思念許佳陽!”
我成功閃到了樓上,靠在牆上拍胸口順氣,腦子裏葉小羽的聲音卻怎麼都揮不去。
我思念許佳陽,我思念許佳陽,我思念許佳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