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人詢問 咽淚裝歡(1 / 2)

我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再遇到遲善生了。

不知道遲善生為什麼會來到與之向來不和的薑娜的咖啡館,但是我還沒瑪麗蘇到認為遲善生是為我而來。

推門而入的時候,我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打個招呼?我曾經在無數個日日夜夜幻想過的再次遇見遲善生的場景,如今卻沒有一個能對上號。

遲善生穿著藏藍色的大衣,頭發比起四年前更短了,再也不是我喜歡的西瓜頭,麵帶著微笑,還是那副二世祖的樣子,不,或者說,曆經歲月更加成熟,眉眼都少了銳利沾染溫潤。

他伸出雙手闊步向我走來的時候,我甚至忘了思考,一時間對遲善生四年多來的思念如今蜂擁而至,慢慢的快要從眼角溢出來了,我張開雙臂,顫抖著,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心心念念了四年的懷抱。

一步一步,越來越近,我手伸得直一些都可以觸碰到他的雙臂。

“善生,這邊!”溫柔的女聲,不能再熟悉了,這聲音曾像我的夢魘一般,揮之不去。

我大概猜到了什麼。

遲善生眼睛從我身上掃過,眼神冰冷,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或者說,比陌生人更不如。

我不傻,即使再怎麼後知後覺,也知道大概發生了什麼,隻是我不甘心啊!意料之中,預料之外,果然最後遲善生還是和高子彤在一起了。的確,像高子彤這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這樣地結局似乎才更符合她的人物設定。

隻是我不知道,高子彤給遲善生灌了什麼迷魂湯,讓原本對她避之不及,視若蠅蚊的遲善生,最後與她成為一對。

果然時光是把殺豬刀。

恐怕後來遲善生在高子彤嘴裏聽到的,是任何貶義詞都能套用在身上的我罷。

如我所料一般轉了個彎錯開我擁住了身後嬌媚伊人的女生,細心地握起她的雙手貼在自己的雙頰幫她取暖——那曾經是隻給我的溫暖。

擦肩而過,推開咖啡館玻璃門的時候,遲善生回頭深色晦暗不明的掃了我一眼,轉而大步離開,我才知道,原來在他眼裏,我還是個見不得人的糟粕,人人得而棄。

闔了闔眼皮,我突然不知所措,我當然懂眉頭微低,嘴角掛笑的模樣是什麼意思,它們組合在一起,就叫作蔑視。

大學四年,遲善生沒少給高子彤這樣的眼神,現在,它們統統都回報在我身上,我猜遲善生早就已經是恨透了我吧?高子彤選在這個咖啡館與遲善生見麵,可謂是煞費苦心,恨我居然沒有發現高子彤。

我知道現在的我一定滑稽的像個小醜,是啊,誰會想到當年被二世祖遲善生跟著屁股轉的“美術係郭碧婷”湯杉杉,如今會在咖啡館裏做個小小的侍應生,端茶送水看人臉色。

可是啊,當年她的騎士,早就將她扔在了恥辱柱上讓她接受騎士的審判,然後奔向了新的公主。

咖啡館裏正播著的,正好是我遲善生第一次與我搭訕時我的耳機裏聽著的joebrooks的thesebrokenhandsofmine。遲善生你看,我們連離別都還是這首歌,首尾呼應,多好!

雖然明明都意料到了這些事情或者結局,但親眼所見,親身感受,果然是殺傷力更大,眼角開始酸澀發脹,明明肩膀上還殘留著你擦肩而過的溫度啊,可是心仿佛被鈍刀一點點的割破,劃爛,如墜冰窖般,呼吸都是痛的,連肺腔裏都是冰冷的寒氣;豆大的淚珠狠狠地砸向大理石地麵,卻濺不出一朵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