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鈍愚重新坐回了去銀勾畫舫馬車,搖搖晃晃,冥冥之中,他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天空不知什麼時候起布滿了烏雲,樹欲靜而風不止。
還沒等李鈍愚回到銀鉤畫舫,小雨已經開始下了起來。
起先隻是幾滴雨滴淅瀝的滴答著,沒過多久便開始下大了。
小雨變為大雨,大雨再演變成暴雨。
這一場雨一連下了一整天,從早到晚,從太陽高高升起到日暮西垂。
碧瓏兒始終沒有回來,早上那一別,似乎沒有看起來的那般輕巧。
李鈍愚重新將碧瓏兒給他的信交給了碧瓏兒的貼身丫鬟,那個名叫真真的姑娘。
真真姑娘生的好看,體態婀娜,在李鈍愚一開始來到銀勾畫舫的時候,就是真真姑娘負責引他去見碧瓏兒的。
“小姐為什麼會讓你去辦?”
真真姑娘十分好奇的看著李鈍愚,雖然她心裏還想著這件事應該讓她去辦的才對。
不知為何,她忽然沒由來的有些羨慕眼前這個一副老相的少年。
“還是放你那兒吧,小姐沒有回來,既然她給你了,自然有她的道理。”
李鈍愚還記得當時真真姑娘說這句話時是多麼的肯定,沒有絲毫的猶豫。
那即是對他的信任,也同樣是對碧瓏兒的信任。
夜幕降臨,雨勢減緩,不過仍然在淅淅瀝瀝的下著,讓紫靈城看起來煙雨朦朧。
銀勾畫舫的人將大紅燈籠掛上,輕輕的在河麵上飄蕩著,雨滴打在燈籠上顯得格外有韻味。
來往的人絡繹不絕,銀勾畫舫停了又停,不斷往上麵載人,生意根本沒有受到天氣的影響。
李鈍愚看著那個帶著麵紗,躲在屏風後麵的姑娘,心下又想到了碧瓏兒。
一直以來,銀勾畫舫的頭牌其實都是真真姑娘,碧瓏兒屬於那個躲在幕後的大老板。
李鈍愚覺得可能自己重生之後連帶著運氣都變好了,他原本來銀勾畫舫,旨在找人們口中的那位頭牌,其實也就是來碰碰運氣而已。
如果真真姑娘就是唯一的那個修行者,那麼他其實在這裏也不安全,更別說還一鼓作氣修煉到了引氣五層。
夜已深,畫舫上的人來了又走,有些醉酒醉的厲害的還是靠著別人攙扶下去的。
銀勾畫舫上是沒有留宿的地方的,所以無論是誰來了,在最後都是要下去的。
真真姑娘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透氣的機會,來到了畫舫三樓,一眼見到了正在眺望遠方的李鈍愚。
“小姐還未回來嗎?”
真真姑娘柔聲說道,態度好上了不少。
“沒有,你可知道她去做什麼了嗎?”
李鈍愚搖搖頭說道,同時問起了碧瓏兒的去向。
“小姐修為高深,做事從來不會跟我商量的。”真真姑娘緩緩說道。
李鈍愚點頭,他聽出了真真姑娘的言下之意。
小姐修為那麼高,不管遇到什麼事了,你一個引氣五層的小修士能做些什麼呢?
“你若是真不放心,可以拆開小姐的信件看看。”
真真姑娘見到李鈍愚略顯落寞的身影,又感覺自己的話說的有些重了,所以補充道。
李鈍愚搖搖頭,他還不是那種會私自看他人信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