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鬆昀不解其意,隻好躬身回道:“回皇上,太子勤政,每有政事軍務皆不耽誤,立即批閱。這幾日東北戰情緊張,太子更是夜不能寐。”
皇上歎道:“太子勤政,乃江山社稷之福。”說著,便起身走到一旁,拿起朱筆在奏折上批複:“準太子所奏。”幾個字之後,便把奏折遞給了燕鬆昀。
燕鬆昀躬身雙手接過奏折,然後叩頭跪安。出了行宮所在又快馬加鞭趕回京城。
這一來一回足足用了四日的時間。
在這四日之內,黛玉在駙馬府裏亦是忐忑不安,一直交於德安打聽著刑部的動靜。然刑部隻是拘押了賈芸鳳姐兒,並派人連夜把平安州州府帶進京城候審,之後便沒了下文。
水溶忙完了軍糧的事情,也正好是四日之後。
這日乃是陰天,天空中烏雲密布,好像下一刻便會有大雨瓢潑。但隻是沉悶的醞釀著,那雨點總是不落下來。
暴風雨之前的悶熱總是讓人的心情沉悶抑鬱,水溶從城北回來後並不回北靜王府,好像是早就習慣了那條路,他手中牽著韁繩縱馬在皇城的大街上奔跑,直奔龍駙馬府。
不想,卻在一處十字路口和從避暑行宮回來的燕鬆昀不期而遇。
燕鬆昀一帶馬韁繩,棗紅馬嘶鳴一聲往一旁一偏,燕鬆昀的馬和水溶的馬一交錯,一紅一白兩匹駿馬當街站住十分的醒目。馬上穿著一等護衛鎧甲的燕鬆昀衝著水溶抱拳當胸,朗聲說道:“燕鬆昀見過王爺,給王爺請安。”
水溶也待住馬,點點頭問道:“你這是去哪裏了?”
“回王爺,奉太子命,送一本緊急的奏折去避暑行宮請皇上批閱定奪剛剛趕回來。”
水溶點點頭,說道:“哦,那你快些回去給太子複命吧。”
燕鬆昀笑了笑,壓低了聲音問道:“王爺這是去哪兒?”
水溶也笑了笑,說道:“去龍都尉府。”
燕鬆昀的聲音更低:“王爺去駙馬府,可以順便跟嫻陽郡主說一聲,平安州州府和陳嘉俊等人這次都逃不過去了。”
水溶一愣,眉頭微微一皺,問道:“此話怎講?”
燕鬆昀見水溶的樣子,也甚為不解,反問:“王爺不知道?”
水溶搖搖頭:“本王還真聽不清楚你說的是什麼。”
燕鬆昀的手往懷中一探,取出那份用油紙包裹了以防被汗水浸濕的奏折交給水溶,輕聲說道:“王爺速速一看便知。”
水溶將奏折展開粗略看了一遍,啪的一聲合上交給燕鬆昀,然後抬手拍拍他的肩膀,點點頭,說道:“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