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氣得站了起來,眼看著水溶轉身就走,便厲聲吩咐:“來人!”
門口水安忙應道:“奴才在。”
太妃冷冷的看了一眼水溶,吩咐道:“從現在起,王爺不許出這個房門半步。你們都給我伺候好了!若王爺出去了,我便把你們這些狗奴才一個個都打死!去地下跟老王爺謝罪去!”
水溶頓時愣住,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兒的時候,老太妃已經出門而去,屋門咣的一聲閉上。屋子裏隻剩下了水溶一個人。
待緩過神來之後,水溶猛的衝到房門前抬手拉門,然而屋門已經在外邊反鎖,任憑他怎麼拍怎麼踹,再也打不開。
老管家水安跪在門外連聲求饒,一邊哭一邊勸:“王爺,老奴求求你,你先安靜一下吧。等太妃消了氣就好了……您先別著急……可別急壞了身子……”
水溶氣急敗壞轉身拿了一隻青瓷花瓶猛的扔到屋門上。砰地一聲響,花盆粉碎,門扇上繁複的雕花窗欞搖搖晃晃,窗戶紙呼啦啦被撕裂,有一陣涼風吹進來,吹的水溶額前的一縷碎發微微浮動,他蒼白的臉色越發的難看。
“墨風!”
“王爺。”墨風自有墨風的行動方式。不管水溶在何處喚他,他都可以自由來去。
“去通知雪空,好好地保護她,不許有一絲一毫的差錯。不許我們王府上任何人接近她。不管是誰,不管什麼目的。”
墨風皺眉,問道:“王爺,若是太妃親自去,雪空是攔不住的。”
水溶長出一口氣,說道:“若是太妃親自去,你就讓雪空把她帶走。”
墨風俯首領命,轉身消失在空氣中。
暮歸雲客棧。水溶走後一切恢複了到原來的安靜。晚飯時黛玉勉強吃了點粥,又在燈下畫了幾副鳶尾草的花樣子,才吃了紫鵑端上來的藥。漱口後,轉頭看見窗前的那株碧草,卻見燭光盈盈中,那細長的葉子呈墨綠色,又仿佛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
黛玉走過去,抬手輕輕的捏住一片葉子,悠悠的歎了口氣。
那碧草竟然無風自動,嫋嫋婷婷,仿若搖頭歎息的樣子,令人憐愛不盡。
黛玉輕歎:“難道你也知道我的心事?”
紫鵑從後麵笑道:“姑娘不是說,草木也知愁麼?這瑞草和姑娘心心相通,也不是什麼怪事。奴婢看這株瑞草跟姑娘之前繡在帕子上的那株一摸一樣,難道姑娘之前就見過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