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1 / 2)

回到驛館,慕淺依的心情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事情已成定局又是自己親口應允的,不出意外應該是不會再有所改變。既然決心賭一次,那不如就放手博一次,楚錚不讓她失望當然最好,如果真的失望了,坦然離開便是。如是想著,慕淺依反倒覺得輕鬆了許多。心情一好就想起了之前一直忽略的事情。她似乎好像應該是要給司徒逸道個謝,告個別?畢竟他可是沒少幫自己忙,雖然他沒說,但慕淺依心裏還是知道的。打定主意,慕淺依就開始想理由,怎麼找他呢?總不能忽然就跑過去對司徒逸說:啊,司徒逸,我好感謝你。慕淺依邊走邊想,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裏,忽聽到有馬叫聲。嗯?馬?對呀,馬!

慕淺依興衝衝的跑到馬廄處,果然見流光正在悠閑的吃著草料,還時不時的打個響鼻。當日從司徒逸府上搬到驛館,她根本什麼東西都沒帶,就一匹馬就跑回來了。說實話她還真舍不得把流光還給司徒逸,馬通人性,這一段時間流光跟他相處甚好,雙方都已適應,這個時候把流光送走,她的心裏還真不是滋味。但是一想到她要進宮去,怕是再沒機會草原跑馬了,據著流光跟她一樣不得自由,更不是她所願。

慕淺依把馬牽出來,好好的理了理它的鬃毛,又抱著馬脖子嘰嘰咕咕了好一會兒,才翻身上馬,向司徒逸如今的永章王府疾馳而去。因為慕淺依之前在王府住過一段時間府裏人對她很熟悉,一句沒人攔她,慕淺依把馬交給府裏侍衛,就直接去往司徒逸的住處水月居。其實慕淺依一直很奇怪的就是司徒逸的府裏竟然連個女的都沒有,沒有夫人,沒有侍妾,設甚至沒有婢女。他府裏伺候的人竟然都是他的屬下侍衛,而且還沒幾個人!這也太對不起他那一看就是風流多情的公子哥的臉吧!

臨近水月居隱隱有琴聲傳來,琴聲委婉動人,猶如美人嗚咽年華逝去,又如英雄歎息挽留不得,這是誰的琴音能彈出如此境界,好像已經曆盡了滄海桑田變換,但琴音裏並不見悲觀淒涼,反倒讓人聽出不盡的生機與希望。慕淺依不由聽的癡癡的,難道這是司徒逸金屋藏嬌的美人?竟然寶貝的這麼緊!慕淺依說著琴音走去,待她看到高高的涼亭裏坐著彈琴的人不由驚住了,隻見他一身玄色繡金線錦袍,烏發被金冠束起,劍眉星目,薄唇微泯,在那高台之上一雙白淨卻隱見力量的手靈巧熟練的在那名貴的焦尾琴上輕攏慢撚,衣袂飄飛中自見高貴霸氣。那不是司徒逸又是誰?她從沒見過這樣的司徒逸,整個人都融入那高天長風中,讓他看上去優雅天成。

司徒逸顯然注意到慕淺依的到來,隻是手下依舊不停,清朗流暢的琴聲在他手下流淌著,“怎麼?有沒有被本王的風姿所迷,你要現在後悔還來的及呢。”果然,一開口還是司徒逸!慕淺依拾階而上,自在亭中的空位上坐下,也不說話,在朗日清風中聽著司徒逸美妙的琴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