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飛蛾撲火?(2 / 2)

“我想再問一句”半晌,雲昭又說了一句。

“什麼,你隻管講就是。”

“雖然我與你了解並不多,但我還是相信自己不會看錯。”

慕淺依看著雲昭並未講話,示意雲昭講下去。

“在我眼裏,你不是那種會委曲求全的女子,更遑論去為人妾室,即便南曆陛下給你無上尊貴,但他始終不屬於你一人,你明天當真要去嗎?隻要你不願意我可以幫你,不必和親。”雲昭自己也不清楚為何要許下這般諾言,許是她真的太像自己妹妹了吧。

慕淺依走到窗邊,外麵梧桐疏影裏有月光流瀉。當時在聽風山的種種似是又浮現眼前。雲昭說的她都懂,隻是她說服不了自己吧,她自己心裏總是有點期望的,或許在他心裏她是不一樣的,容許她飛蛾撲火一次,撲一個虛無縹緲的存在。

“我與他其實早就相識,我知道我若進宮要麵對的是什麼,但是我還是想試一試,不然我怎麼死心。我以前也這樣認為,我斷不會為了一個人委屈自己,但是這世上最難以掌控的就是感情啊,我沒有努力過,我怕等有一天我老了我會後悔沒有用盡全力的去愛一個人。”慕淺依又走回雲昭身邊,一雙清透的眸子看著燈影中的雲昭:“也許你們都認為我們分開對彼此都好,從來沒有想過,如果在一起,對兩個人有多好。這句話最適合對掙紮中的人說。全世界每天都在錯過,全世界每天都在相遇,如果可以把所有運氣都給一個人。那你會遇到這樣一個人,一路上所有的磕磕絆絆,都是為了一起欣賞這世界全部的漂亮。”

像是一記春雷炸在上空,雲昭一下就眩暈了,有多少人還能再像她這般義無反顧?情這一字,害了多少人。

桑之未落,其葉沃若。於嗟鳩兮!無食桑葚。於嗟女兮!無與士耽。士之耽兮,猶可說也。女之耽兮,不可說也。更何況她這般至情至性。無論如何,且隨她去吧!

翌日一早,慕淺依裝扮整齊便出發前去南曆皇宮,要說她昨晚還是緊張的,現在的她卻平靜的如一泊湖水,明鏡一般沒有一絲漣漪,隻是表麵上是這樣的。因為今日是覲見,她要等待傳召方能覲見,陛下要先接受官員朝拜與外來使臣朝賀,才會宣召她,是以她現在偏殿等候。

其實也沒等多長時間,因為她一杯茶還沒有喝完,就聽到太監專有的尖細聲音傳來:“宣東成國靈映公主覲見……”

“宣東成國靈映公主覲見……”

……。

慕淺依就踩著這一聲聲的傳召一步步走進承元殿,她的身後是早上初生的陽光,眾人隻看著一個風華萬千的女子身披一身金光一步步走近,那是怎樣一個風流婉轉,端莊大氣又清麗絕豔的女子?

此時,她已至大殿門口,隻見她淺綠色裹胸透氣紗衣裙委地,裙尾拖地四尺,裙尾邊繡有一圈淡青色的蕾~絲邊,衣胸部繡了一朵青色牡丹,衣襟縫綴了一圈珍珠穿成的吊鏈,吊鏈長委地。外著月白色的托臂紗衣,紗衣上無修飾,寬大的袖口著地,袖口邊繡有一圈蕾~絲邊。一條淡青色蕾~絲紗帶從身後穿過,一邊搭在右臂,一邊搭在左臂。散落肩旁的青絲用血紅桔梗花的簪子挽起。斜插入流雲似的烏發。薄施粉黛,秀眉如柳彎。舉止若幽蘭。那烏黑的眼眸裏,藏著一份憂傷。兩彎柳葉眉中間,用朱砂畫了一朵嫣紅牡丹,櫻桃小嘴渲染著淺粉色的胭脂,精致的小臉上薄施水粉。白皙的耳垂戴著珍珠耳墜,纖細白嫩的座手腕佩帶著一條珍珠手鏈。一條珍珠項鏈搭在鎖骨上。整個看起來是那麼清麗出塵,可是清麗中又透著優雅和華麗。端正到無可挑剔的五官,細致地排出了清麗的輪廓,眸光流轉的淡淡陰影下,是渾然天成的高貴而憂鬱的氣質,如幽幽穀底的雪白蘭花,從骨子散發出疏離寂寞,僅那麼安靜地立於眼前,便可叫人心疼地揪痛起來。

“東成靈映公主慕淺依見過陛下,皇後娘娘,給陛下皇後請安。”直到清悅動聽的聲音響起在大殿上,眾人才如夢初醒一般。而坐在高位上的年輕帝王自看到女子進殿,卻不知是什麼樣的心情,時隔半年,卻像是隔了萬水千山。

“慕淺依,慕淺依,怎會是你,竟會是你,原來是你!”楚錚腦海裏這個名字在轟轟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