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05(1 / 1)

嶽勇找到我時,我和王佩佩剛好吃過午飯。天氣開始熱了,一點點的動彈便是大汗淋漓。在溫暖曖mei的南方,炙熱的夏天是難熬的傷感的。我想我到現在為止都不知道如何形容它的“傷感”。

我總是希望任何人的任何一句話都是隱喻的,我想我是十分喜歡那種恍然大悟的感覺。用時間對比,摩擦,直至細膩。我想說的是我們都還年輕。哦,不。我大概應該說時間對於我們來說還算是公平的。真的勇士,敢於麵對淋漓的鮮血。魯迅說這話時,願意像現在的我一樣,花錢購買一個春天嗎?

時間花費的,正是我們付出的。在這一點上,我想我們是失去最多的。

……

站在傍晚的球場上,天際中那一絲絲火紅的熱情正在一點一點被黑夜蠶食。偶爾有風經過,我笑著說,“原來是如此年少!”

……

嶽勇看了看我,揚聲罵了一句:“操!你傻站在哪兒幹什麼?”

小鳥,牛糞正在爭奪一個籃板。我癡癡的站在球場邊,半天挪不動一步。

這樣的時光,在時間的國度裏,離我近的如同咫尺天涯。隻是,有一張膜完整的阻在我們之間。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滲透,顫抖……

……

那天,我一直坐在球場邊上,看著他們。我一直沒有勇氣和興趣來一場隻有一支隊伍四個人的球賽……那是一種失落的感覺。空蕩的球場,孤單的球架,四個孤單地身影,聚散離合,失望,希望,看透,想念……其實我們什麼都沒有,一切的一切都不過是一場電影。落幕之前,我們因為感動而淚流滿麵……

……

我說:“快下雨了!”

說完這句話的那一刻,我突然之間感覺有灼熱的液體在身體裏暗湧。我不知道為什麼,在此刻會有這樣如此突如其來的感受。沒有一個人回應我,我孤獨的站在那裏,雙手卻突然不知道該放置在哪裏……

……

黑夜開始不停的擁擠,不停的,不停的。我看見那些深藍色的夜,布滿著浮雲。球場邊幾盞孤單的路燈昏黃的照亮著。風開始一股一股地湧來,單薄的衣裳漂浮……

……

我無所顧忌地狂奔在我的路上。經過湖泊,河流。岸邊白色的蘆葦迎風漂浮著。陽光下,我隻看見一步一步腳下的路,遙遠,漫長,無邊無際。隻是怎麼樣都看見不見遙遠的終點……

……

大雨傾盆而至。

小鳥還在一次一次的灌籃。我衝他們喊著:“下雨了!”

依舊沒有人理我。

……

我知道,他們聽得清楚明了,隻是那張膜沒有讓他們回頭看看身後的我。

我寧願相信隻是時間沒有給他們回頭的刹那……

芬芳。

……

那天,夜裏我徹底的病倒了。

僅僅是一場雨,在它麵前,我原本是如此的不堪一擊,脆弱難耐。

……

王佩佩沒有合過眼,一直悉心照料著躺在床上的我。

……

恍惚之中,我看見許多張臉,一張張年少的臉。

而我卻已經老去,站在紅塵的末端,淡淡的笑著……

“紀念你的眼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