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一個如輕蝶伏翼的吻停留在無心的唇上,卻轉瞬而逝,隻流一絲淺淺的憂傷和淡淡的餘溫。
雲馳閉上眼睛,纏綿著一次次吻上無心的唇角,卻並不深入,唯恐驚擾到了他的心兒,他那麼愛的心兒。
留下。
留下。
留下。
每親一下,雲馳就要這樣呢喃,如此不舍。
四周彌漫著濃鬱的哀傷,無心的眼眶再次濕潤。
“不要走,留下……”雲馳睜開雙眼,看著無心的眼中,透著心疼,透著愛意,卻已經充滿了淚水。
無心悲傷得不成言,她聽到自己的聲音響起:“——對不起。”
雲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將無心送上了來接她的車,看著無心離開,他眼底的神色越來越暗,好像是一個巨大的黑洞,漸漸將眼前所有的一切全部吞噬掉。
而自己心中有什麼東西,似乎也慢慢死去了。
有人說,愛一個人最高的境界便是放手。
可是如果愛了,這個人在你心裏了,怎麼可能放手?
心兒,除了你,我怎麼還可能愛上其他女人?
真要對你放手的話,恐怕隻有等我死的那一天了吧!
無心坐在車上,根本不敢往後看,其實不用看,她也能知道,雲馳定如一樽雕像一般,看著自己離開。
她,終究還是負了他。
記得在某本書上看到過這樣的一段話:“年少時的愛情猶如潛水,越是深入,越是沉迷於海底絢麗的景色,偶爾抬頭望向水麵上的光亮,也會有衝動遊至陽光下,將自己的尋覓到的快樂與心醉告知於眾,隻不過,潛水原本就是種華麗的冒險。”
她真的不敢再冒險了,所以,她寧願在未知的愛情道路上跌跌撞撞再受一次傷,也不敢再回頭,七年前被丟下的痛,她沒有勇氣再承認第二次了。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阿馳,值得更好的女人來愛。
“劉叔,你怎麼來了?”無心坐在後座,問道。
“是大少爺讓我來接您的。”劉叔的聲音帶著中年人特有的沙啞。
“大少爺在哪兒?”
“在蘇宅。”
“不回蘇宅,你送我去酒店吧。”無心閉上雙眼,疲憊的說道。
“好。”劉叔愣了片刻,答道。
蘇宅,有生之年,她不會再踏入一步了。
雖然那封信上,媽媽說,不希望她恨蘇傲風。
但是,她做不到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真的做不到。
這一天,用馬不停蹄來形容無心絕不為過。
又是坐飛機又是在以前和雲馳的家中狠狠的哭一場,體力消耗蠻大,回到酒店時無心已經很累了。
舒舒服服的泡了個澡,頭發也懶得吹,就濕著,水漬在身後留下一滴一點的痕跡。
站在落地窗前,從42層的高樓往下看,自己似乎被置身於半空中,飄飄蕩蕩。
這樣的感覺很不踏實,有些無能為力的感覺。
十一點一刻,時間不早了,明明已經很疲憊了可是無心卻一點睡意都沒有,心念一動,她想喝酒。
打電話,讓服務員送來了兩瓶藏釀Sierra Cantabria reserva2001,葡萄品種是100%的坦普拉尼羅tempranillo。
這款酒需要在美國和法國的橡木桶中陳化18個月,散發出草本、土質甜櫻桃酒和些許巧克力的香氣,酒體介於中等至醇厚之間,口感豐厚,是一款超值的裏奧哈葡萄酒。
看著杯子的液體,無心不由得想起去年的秋天,哥哥就帶自己去了這款酒的原產地,位於埃布羅河與塞拉·坎布麗亞山之間的塞拉·坎布麗亞酒園。
由於塞拉·坎布麗亞山保護了葡萄園不受到來自北部冷氣流的傷害,所以,那裏形成了一個十分特殊的小氣候,同時也使酒園擁有與眾不同的特質。
那幾天,她過得很開心。
現在回想起來,和哥哥在一起的日子總是開心的,哥哥一直都是無條件的寵著她,縱著她,慣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