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儷文說:“漂亮女人搓著香。”
我說:“平凹上次說有的好毛尖茶葉,是在女人大腿上搓成的。”
平凹說:“連腿上的垢癡都搓下來,這才香呢。”
我是第一次吃搓節,我說:“這像是三年自然災害時的‘瓜菜代’,但是口感好多了。”
平凹想起了往事,他說:“困難時期,婆婆做了一鍋飯,怕人多不夠吃,把南瓜葉子揉進去了,結果苦得沒人吃,婆婆隻好一個人慢慢吃,也舍不得倒掉。”
河聲也說:“農村裏地畔上掉一個麥穗都要撿,院子裏掉一粒麥子都要撿。”
大家好像是在“憶苦思甜”,飯菜也吃得所剩無幾。薛老板再三說:“賈老師,再點幾個菜,一定要吃好。”
平凹說:“我都有經驗了,點的飯菜又合口味又吃得舒服,再點多了就浪費了。”
薛老板說:“吃好了,歇一會兒,都上三樓到大包喝茶,唱歌,跳舞,打牌!”
上樓後,平凹說:“坐,坐。”
馬儷文說:“我坐到你腿上。”馬儷文說後也沒動,依然站著。
平凹推脫:“你坐到你馬哥腿上。”
這時,音樂響起。馬儷文扭動腰肢,跳起了迪斯科。我先跳了一會兒,接著,馬河聲也上場了。
馬儷文說:“老魯不行,馬哥跳得好。”
“我被淘汰了。”我說著,也覺得累了,就走下場。
河聲說:“小馬跳舞,渾身上下都是激情!都是靈感!”
馬儷文跳得很瘋狂,她喘著氣說:“跳得……過猛……怕胃……下垂。”
我說:“趕緊歇一歇,趕緊歇一歇。”
馬儷文一時停不下來,馬河聲跳得東扭西扭,旁邊圍觀的平凹,薛瑩巧,張潔,我,還有幾個人掌聲笑聲不斷。最有意思的是,馬治權笑得前仰後翻,一下子從沙發上摔倒在地上。他摔倒爬起後還說:“每天這樣笑一笑,能活一百歲!”
薛瑩巧也笑得直不起腰,緩緩氣,她說:“難得賈老師和朋友們這麼高興,不敢再笑了,得歇一會兒了。”
休息片刻,又開始挖坑。
還缺人。平凹讓我叫誌平來。我給誌平打電話,誌平說:“屋裏有人,來我說:‘你們一塊兒來嘛!’”
誌平說:“此人不值得向先生引薦。”
稍後,又來了兩個“美女”。她們不知怎麼曉得平凹在蕎麥園,專門坐在旁邊茶座上等候。我上前問明情況後,再說給平凹時,平凹說:“人有神經病呢,可不敢黏!”
我原以為又來了兩個“美女”,真沒想到啥人都有,“美女”有時也不美,“如雲”有時也不好呢。
平凹今天很穩,按兵不動,不像以前手裏頭有沒有好牌也愛挖。
張潔說:“好久不見了,賈老師水平提高了。”
我說:“非典時期就沒有挖過坑,水平能提高?他挖不好,水平差,我這學生水平也跟著差。”
平凹沒有吭聲,專注打牌。
誰知平凹一會兒連續挖滿,而且贏了,紅藍黃綠的籌碼在麵前擺了不少。原來,是馬儷文在給平凹當高參呢。
馬治權說:“賈老師認準的事兒,就會認真,就會執著……”
馬河聲輸了,有點兒氣急敗壞,他大吼一聲:“閉上你的嘴!”
幾個美女一愣,便默不做聲……
這天,是2003年7月1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