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考驗著人們的體質,也考驗著人們的愛情,親情和友情。燕玲去重慶看望女兒期間,我和平凹夫婦,誌平夫婦經常在一起。這是一段令人難以忘懷的“4 1”組合。
2003年5月24日下午6點20分,我放下手中的一堆書稿,給平凹打電話。
我問:“該吃飯了,你咋辦呢?”
平凹說:“我不想吃,正寫東西呢。”
我說:“我給你把《北京文學》(2003年第6期)買到了,黑了給你送過去。”
平凹說:“黑了再說。”
正要放電話,忽然想起平凹答應過給川劇變臉大師歐陽榮華送字之事,就說:“我準備去成都和重慶,你給川劇變臉大師的字寫了沒有?”
平凹說:“不弄,不弄。”
我說:“你幫個忙麼。”
平凹又說:“沒啥意思。”
我說:“我啥時候黏過你?這是你當麵答應過的。”
平凹還是那句:“沒啥意思。”
我說:“等燕玲掙了錢,會報答你的。我這人是知恩圖報的,咋能忘了你?”
平凹在電話那頭笑。
我趁熱打鐵:“你給我個麵子,行不?不多寫,就寫四個字,行不?”
平凹“唉”了一聲。
我知道,他是答應了。
晚上,我和誌平夫婦一起去大堂。
我把《北京文學》給平凹時,我說:“人家誌平那畫室比你這兒大,花園比你這兒漂亮。”
平凹說:“你又吹捧呢。”
我說:“你不服氣?你的文章寫得好,這是公認的。曉莉剛才也看了你寫的《主任》、《真品》,讓她說說感覺。”
曉莉說:“隻看了《主任》,寫得好。”
平凹說:“這是馬河聲的故事。”
我說:“怪不得寫了個史胖子。”我又問,“那第二個《真品》呢?”
平凹說:“這也是真實的故事。”他邊說邊翻看他的作品,突然又問,“那老漢叫啥?”
我沒有聽清,反問他:“你說啥?”
平凹說:“變臉那個老漢?”
我說:“叫歐陽榮華。”
平凹又問:“變臉那個老漢?”
我還說:“叫歐陽榮華?”
平凹說:“咋叫個女人名字?”
我說:“‘光榮’”的“榮”,“中華”的‘華’,是個中性名字,男女都可以叫。”
說著,平凹走進畫室,我尾隨而進。隻見畫案上已經放著寫好的題詞:“藝術之樹常青。癸未,平凹。”
平凹添寫上款:“歐陽榮華先生正。”之後,覺得與下款寫得一樣齊,又在印章下方補題“大堂”二字。
寫畢,我說:“配合一下。”
平凹說:“不配合了,我去涮筆。”
我想,又不是賣的,也不必讓平凹和題詞一起拍照。再說,平凹此時還急著挖坑贏錢呢。
玩了一會兒,郭梅也來了,平凹也不挖坑了,說:“不挖了,太累了,走。”
我們一會兒下樓。走到小車旁,郭梅說:“咱去吃夜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