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心亂(1 / 2)

用草來編一些小玩意是齊靖小時侯的愛好,如今無聊的時候也會編著玩玩,可是用這麼長的藤來編,還確實是頭一回。本來以為簡單,卻不料藤並不像草那樣的柔軟,要想編得結實確實是需要一翻力氣的,更不用說美觀了。不一會她的纖纖玉手便被堅硬的藤枝劃出了血絲,對於一般的大家閨秀來說,肯定是無法容忍這種痛的,但是對於齊靖來說卻不算什麼,想當初她初習武的時候,動不動就受傷,更何況她早已習慣了這些年來的刀光劍影了,如果沒有墨白自行研練出來的“玉肌露”,她的全身怕是早已經留下難看的傷疤了。

“該死的!”穆宇昊剛一轉身便看到了齊靖手上的傷痕,一把抓過她的手,懊惱的嘀咕了一聲,“你不知道疼嗎?”她是個怎樣的女人呀,都已經流血了,居然還不吭一聲。

“呃?”他突然的動作讓齊靖猛的一抬頭,略帶驚訝的眼光注視著他。他這是關心她嗎?這點小傷對她而言再正常不過了,雖然很奇怪他的強烈反應,但是卻心中卻因為他的話他的動作而伸起一股細細的暖流。望著他那擔心的眸子,她輕輕的抽過手道:“沒有關係,一點也不疼!”語氣竟然柔軟至極。

“怎麼可能不疼!”穆宇昊望著她那雙布滿血絲的小手,竟然感到無比的心疼,他怎麼會讓他編繩子,可是,沒有辦法,這裏隻有她會編。

“這點小傷對於我來說又算得了什麼!”齊靖一邊繼續編著,一邊順口說道。

“什麼?”穆宇昊疑惑。

齊靖聞言一愣,她可是齊二小姐,對於這個身份來說雙手血跡斑斑怎麼能夠算是小傷呢!隨即定了定神,道:“我已經在外流浪了七年了!”聲音平靜的仿佛不是在說自己的事情。是的,成為一名殺手,流浪並不為言過其實吧。

“流浪?”穆宇昊默默重複著這兩個字,對於她的失蹤她有所耳聞,但沒有想到的是她一個弱女子竟然隻身一人在外流浪那麼多年,這幾年她一定遭遇了很多事情,吃了不少的苦吧?一想到這,他就感動莫名的疼惜。

“我來!”片刻之後,穆宇昊按住了齊靖編繩的手,將藤輕輕的抽出。

“你?”齊靖驚訝的看著他:“你會嗎?”

“不會,但你可以教我!”穆宇昊衝著她笑了笑,笑容中竟滿是真誠。

從來都沒有看到過他這樣真誠的微笑,一直以來他都是高高在上,冷漠邪昧的,沒有想到他卻有如此真誠的一麵,齊靖感到自己快要沉浸在他的笑容中了。

“怎麼?不相信我嗎?”穆宇昊見她怔怔的看著自己,難得調侃道。

“哦!”齊靖這才發現自己對著他發呆,臉色一紅,局促的應了一聲。

就這樣,兩個人開始一起編繩,竟然配合地相當默契,氣氛更是難得的和諧。多年以後,齊靖回憶起這段往事時,才發現,也許她的心在這一刻已經開始沉迷。

一柱香的工夫後,兩根結實的長繩終於在兩人的手中完成了,穆宇昊掏出隨身攜帶的一支匕首,將它緊緊的綁在一根繩子的一端,又在江邊找來一塊長條形的石塊,也綁在了另一根繩子的一端,試了幾次之後,感覺已經很結實了,這才滿意的衝齊靖點了點頭。

二人來到懸崖前,找了個地勢比較好的地方,隻見穆宇昊將捆有石塊的那端往高處一甩,石塊竟然生生刺入了岩石中,齊靖一看他的身手便知他的工夫不錯,想來今天她也不必暴露自己的武功了。不是她不願意坦誠,而是覺得沒有必要給自己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齊靖正在發怔,耳邊突然響起穆宇昊那堅定得不容人懷疑的聲音:“我們一定可以上去的,相信我!”齊靖抬頭一看,衝著那雙堅定自信的眼睛點了點頭,莫名的,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信任,突然間覺得自己竟然無比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