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天奕一邊說,一邊向著控製台的方向點了點頭。那裏有著負責培植艙監控的工作人員。
伴隨著極其輕微的機械摩擦聲,趙天奕身後的培植艙保護層緩緩沉入合金地板中。露出了被其長時間保護著的透明的培植艙。
當第一眼看到趙月楓時,陳興國這個做了活了一個多世紀的神經傳導研究院院長也被嚇了一跳。透明培植艙中充滿了血紅色的半透明液體,咋一看像是血水,卻又並不完全相同。而這次事件的主人公趙月楓,此時就正漂浮在培植艙中的不明液體裏。他的傷勢,已經遠遠超出了陳興國的想象。以肉眼直觀,他的腹腔與右半邊胸腔已經完全消失了,唯一的左手臂也隻剩下了肘關節。雙腿的大部分肌肉組織也已經消失不見,一些殘損的神經脈絡附著在同樣殘缺的骨骼上。頭部也許是因為保護得當,除了顱骨有些許破裂以外,並沒有其他較為嚴重的問題。他的臉色呈現著嚇人的慘白,結合著頭皮上因營養液的充分而發散出的茂盛長發。也是頗為驚悚。
此時的趙月楓沒有呼吸,也沒有心跳,密密麻麻的細管道連接著他的大腦與僅存的幾個相對完好的器官上,為它們提供著新陳代謝所必須的能量。如果不是培植艙旁的顯示器上還能監測到微弱的生命活動外,恐怕任誰都會認為這是一個死人。
“難以置信……”陳興國看著培植艙中的趙月楓,久久無言。他真的不敢相信居然會有人能在這種傷勢下存活下來。並且已經有了長達四年多的時間了。
“月楓所有缺失的器官我們已經準備完畢了,隻需要陳院長麾下的專家團隊配合調試後,就可以進行移植了。”趙天奕說到。至於他所說的器官,毫無疑問正是亞太工業的研究成果。
“但現在有個很麻煩的問題。”陳興國揉了揉額頭接著說到“以趙月楓的現在的這個狀態,如果進行這樣大規模的器官移植的話……”陳興國說了一半就停下了,後麵的話他雖然沒有說完,但大家卻都能明白他的意思。
處於這種狀態下的人,別說進行這樣大的手術了,就是隨便一組數據波動一下,對於趙月楓來說恐怕都是致命的。隻要這個問題解決不了,其他一切都是空話。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們有辦法!”伴隨著沙啞的聲音響起,陳興國國身邊的那位相對較矮的黑袍人赫先生突然說到。
聽了赫先生的話,陳興國不僅沒有如釋重負,反而輕輕的皺了皺眉頭,顯然他對於赫先生如此隨意的回答並不滿意。因為這可不是什麼小事情,這是不容有任何意外的。而趙月楓此時的狀態,以進幾年的世界醫學研討大會上公開的技術來說,目前應該還沒有人能在短時間改變這種狀態。
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以促進細胞再生來增強細胞活性。但看趙月楓現在的狀態,需要的時間恐怕不會短。趙月楓能堅持四年多已經可以說是個奇跡了,要是再延一兩倍這樣長的時間,不用動腦子也能想到會是什麼樣的結果。氣氛一下又沉默了下來。
“趙先生……”陳興國剛開口,卻又不知道怎樣說下去了。難道讓他在等個幾年或者十幾年再來給趙月楓做手術?
“陳先生,您認為趙公子能堅持到現在是因為什麼?想必您也知道以趙公子的情況,能存活但現在不是非常的不合理嗎?”也不知道出於什麼目的,幾乎很少說話的高個黑袍人安東尼爾斯居然也開口了。一口帶有濃烈歐洲口音的國際通用語把陳興國問得一愣。
雖然領域不同,但對於一位活了一個多世紀的神經傳導研究院院長,安東尼爾斯還是比較尊重的。
陳興國一下就愣住了,滿臉震驚的看著安東尼爾斯……
當主要難題都有了解決方案時,一切都變得井然有序了起來。這台不為人知的世界級手術也被提上了日程。
三個月後……
天之驕女總裁未瑩瑩此時正坐在圓形主實驗室的門外走廊的合金地板上,雙眼緊閉雙手合十的祈禱著,她不能也不敢去看這場手術。她隻能呆在門外默默的祈禱著。等待最後的結果,或是天堂,或是地獄。因為她沒有結婚沒有孩子的緣故,對於趙月楓,她一直是將其當做自己親生兒子來對待的。如果趙月楓挺不過來……
在她的身邊同樣的還坐著一位明媚動人的年輕女子。一雙玉臂環膝,勾勒出的是一條柔美緩和的曲線。長發披肩,散發出的是一種嬌柔與嫵媚。她就那樣靜靜的坐在那裏,帶著一股大家閨秀的氣質與溫婉。精致細膩的粉頰上帶著一絲淡淡的焦慮與憂愁。柔情是似水的眸子裏充斥著淡淡霧氣,修長秀美的睫毛上還掛著著少於未幹的晶瑩。天姿國色,我見猶憐。此時的她,隻需一眼,不論男女老少,都會升起濃烈的保護欲和衝冠一怒為紅顏的熱血豪邁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