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確實在鼎力退兵,隻因當時事態嚴峻,加之北楚無意戰鬥,臣便與之周旋,故而未失一兵一卒,此乃兵家之幸。”趙淩淡定平穩道。
趙淩的回答令墨殷離很不滿意,故而頓時拍案而起,怒道:“兵家之幸?既然北楚無意戰鬥,那就是顯而易見的敲山震虎,你難道連這些都看不出來嗎?”
趙淩眸光一暗,依舊鎮定,沉聲又道:“臣隻知道,隻要不兵戎相見,百姓則不會受到傷害。刀劍無眼,若能按兵不動守得安寧,則絕不白白犧牲性命來冒險求成。”
“趙淩!你!朕真的懷疑是你太過於單純,還是你根本就不懂任何打仗?他先給你來個敲山震虎,令你感到惶恐,繼而好使你向朝廷要兵,然後再趁你戒備不嚴的時候,趁虛而入,好調虎離山劫走朕的皇後!”墨殷離終於忍無可忍,怒到極致咆哮了出來。
待話音落下後,是令人感覺壓抑到寒冷的靜,趙淩故作詫異,瞪大了眼睛,惶恐地問:“皇後娘娘被劫走了?”
“不然你以為呢?如若不是如此,那為什麼北楚的皇帝慕容琉楚會出現在刑場,在大庭廣眾之下劫走朕的皇後?!”冷煜的再次響起,依然是質問。
“皇上是不是該自我檢討一番?”更為寒冷的聲音響起,蘭鈺銘正昂首挺胸,邁著健步而來。
在他看來,墨殷離之所以會這般憤怒,一方麵是因為失去了蘇清婉,另一方麵是因為他堂堂帝王,在麵對自己的皇後被人從刑場劫走的時候束手無策感到顏麵盡失。一代高高在上的帝王,就這麼看著自己即將斬首示眾的皇後被人帶走了。如此,他怎麼可能會不憤怒?
聞聲望去,蘭鈺銘一襲墨蘭錦袍於於身,俊朗的麵容上帶著幾分嘲諷和不屑,他的目光中蠻是譏誚,****luo地,一覽無餘。
隻見他漫不經心地走來,在墨殷離身前站定,也不行禮,直直地迎上他那雙怒火朝天的鳳眸。
墨殷離冷冷一笑道:“蘭鈺銘,你敢說朕的不是,好大的膽子!”
蘭鈺銘諷刺一笑,不屑道:“皇上是君,其為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這究竟是否真的大膽,還不是皇上您一句話說的算。”
“你!”墨殷離指著蘭鈺銘,目光通紅,泛著血絲。血液在體內不斷地膨脹,就像是一團恣意燃燒的烈火,刺激著他最敏感的聽覺神經。
蘭鈺銘並不意外墨殷離會有如此表情,在他看來,墨殷離之所以會如此,完全都是因為心虛。
“難道不是嗎?皇上口口聲聲都道蘇清婉是您的皇後,可是世人卻不知,為何皇上會將自己的皇後那樣蒼涼地推向斷頭台。世人不解,為何在那女子僥幸活下來後,皇上會說全天下地宣布,蘇清婉是您的皇後。末將敢問,皇上您真的還有皇後嗎?”
蘭鈺銘口無遮攔,大膽地對墨殷離侃侃而道。
“哈哈哈哈……”墨殷離忽然仰天長嘯,又突然停止那放蕩的笑聲,微微眯起眼睛,冷冷地看向蘭鈺銘道:“蘭鈺銘,你當真不想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