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屬下來遲，還請公子恕罪。”半夜，一個全身黑衣，看不清麵目的男子突兀地出現在歐陽辰飛的房間裏，單膝跪地，說道。
“這兩天有什麼大事？”歐陽辰飛背著雙手，淡淡地問道。
“公子，”黑衣男子猶豫了一下，還是回道，“老爺起兵造反了。”
“什麼時候的事？”歐陽辰飛的語氣依舊是淡淡的，但是他的心裏卻是在不斷翻滾。太快了，比他心裏預期的時間至少提前了一年，很多事情他還沒有準備好。
“6天前。”
“原因。”
“似乎是因為－－”黑衣男子有些難以啟齒，但是還是咬咬牙道：“因為公子你的失蹤，老爺以為是秦帝幹的。”
“他這麼想其實也沒有錯。”歐陽辰飛冷笑了一下，那個男人，什麼時候有把他當做是自己的兒子，分明隻是找借口，“還有呢？”
“北秦那邊也不安穩，關中鬧蝗災，人心惶惶，聽說已經有多個農民起義爆發。”
“那些世家大族都有什麼動作？”
“暫時還沒有看出來，應該都還在觀望之中。”
“再查，我不相信他們會這麼安分。”
“諾。”黑衣男子趕緊點頭應下。
“追殺我的那些黑衣人有吐出什麼嗎？”
“沒有，那些死士骨頭都很硬。”黑衣男子顯得很愧疚，覺得自己沒有做好主子吩咐的任務。
“算了算了，本來也沒有打算能夠問出些什麼，他們已經沒用了。”歐陽辰飛瞥了黑衣男子一眼，後者心中一凜，忙大聲回道，“諾。”
很明顯，那幾個死士的性命，就這麼輕描淡寫地被拋棄了。
“救我的那位先生你查出什麼來了。”剛才的話題放下，歐陽辰飛又轉而問道。
“伊燁，字清蓮，年齡不詳，出生地不詳，身份不詳，一個月前突然出現在青田村，開辦了一所小學堂，學生人數共36人。一個月的時間，伊燁幫助村民改進了農具，醫好村民一十三人，幫助采摘草藥賣錢補貼村裏，打死野獸若幹隻，疑似身懷武功。”
“隻有這麼多？”歐陽辰飛很生氣，這麼些東西，他自己就能夠分析出來，還需要他的手下去探查什麼？
“屬下無能，請公子治罪。”黑衣男子大驚，連忙道。隻是他也很無奈，實在是伊燁這個人太過神秘，就像是身上著了一層紗，根本看不明白。
“夜一，你跟了我幾年了。”歐陽辰飛歎了口氣。
“八年。”黑衣男子，哦不，現在是夜一忙答道。
“是啊，八年，你也是我身邊最老的老人之一了吧，還是有些不夠成熟。”歐陽辰飛的聲音很自然，但是卻讓夜一渾身戰栗。跟在公子身邊久了，他自然明白，這是歐陽辰飛發火前的征兆。
“屬下無能，讓公子失望了。”平日裏雖然公子脾氣很好，偶爾也可以和他們這些做屬下的開幾個不大不小的玩笑。但在這個時候，千萬不能夠頂嘴，否則一定會死得很慘。
“這樣吧，讓夜冥接替一下你的職務，你就到南秦宮裏麵打探消息好了。怎麼樣都是做兒子的，還是替那個男人掃清點障礙。”歐陽辰飛冷笑。
夜一根本不敢接這話，隻能低頭，“諾。”
“你知道我喜歡夜冥超過你的哪一點嗎？”歐陽辰飛突然道。
“屬下不知。”身為下屬，怎麼可以隨便去猜測上司的心理？
“他比你聰明，知道什麼該想什麼不該想。你卻不一樣，自以為什麼都沒有想，其實什麼都想了，”歐陽辰飛冷冷地道，“別以為一個好下屬就是什麼都聽主子的，而是在恰當的地方幫主子思考，不恰當的地方什麼都不去想，懂？”
“諾。”夜一心驚，趕緊應下。
“你看，除了恕罪和諾，你有對我說過些什麼？怕不是不會說，全部都咽進自己的肚子裏了。”歐陽辰飛狠狠地瞪著夜一。
“屬下不敢。”夜一覺得頭皮發麻，今天他的主子這是怎麼了？
“很好，記著你今天的話。不管你心裏是怎麼想的，我隻要你不敢就夠了。還有，你聽夠了沒有？”歐陽辰飛目光掃向房梁上，夜一頓時一驚：怎麼，那裏居然有人自己的沒有發現，真是太失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