葭兒急切地把劍從劍鞘中拔出。落亦仙劍發出銀銀微光,也算是一把難得的好劍。
葭兒把落亦劍捧在手裏,饒有興致的打量著。她對於鑄劍之術頗有興趣。
可是大師兄馬上就覺得,這也太有失外交禮節了。他一邊對祝甫報以道歉的笑,一邊給了葭兒一個眼神。
葭兒吐了吐舌頭,便戀戀不舍的把落亦劍遞了回去。
歐陽靖同馬上替她道歉:“祝甫皇子,實在是抱歉。葭兒還小,不太懂些外交禮節。再說我們在這種時候向你來討要落亦劍,實在是有落井下石之嫌。”
祝甫抬手說道:“誒,哪裏哪裏。魅冥一直在支持叛軍,如果沒有天嵐的幫助,我很難為平賢族平息戰亂。當初我跟這位小姑娘一起關在牢中,也算是有緣的朋友,不用太拘束。”
說完,祝甫就主動把落亦劍遞回給葭兒。葭兒接回落亦劍笑了起來,衝著大師兄開心的說道:“嘻嘻。大師兄你看看人家都不小氣,你這麼小氣幹什麼?哼!”
歐陽靖同也奈何不得這個小妹妹。他衝著蕭州旭瞪了一眼,意思是讓他來管教管教。畢竟外交禮節還是值得注意一二的。大師兄不好當場訓斥,就讓蕭州旭來代為說教。
蕭州旭得到大師兄的眼神,也想上去勸一勸葭兒。葭兒撅起了小嘴,衝著蕭州旭側頭看著。
蕭州旭馬上閉嘴了,任由她上下打量著落亦劍。
歐陽靖同滿臉的無語。
林行在一旁衝著他打趣道:“哈哈。我們的小妹妹啊,風殤劍主疼著,龍騰劍主寵著。我們天嵐五個人,就剩我跟柯悍還聽你的。大師兄啊大師兄,你這個大師兄當得還不如一個小姑娘呢。哈哈。”
“你給我閉嘴……”
這幾天來,魅冥一直在往平賢族秘密的調兵,支援祝裏科的軍隊。兵力對比達到20萬比15萬的優勢。不僅如此,魅冥還為祝裏科提供各種糧草武器的援助。
而祝甫這邊什麼援助都沒撈到,除了天嵐的四位神劍之主。
但是明白事理的人都知道,這四個人抵得上百萬大軍。祝甫已經獲得了絕對的優勢。
果然,在平賢之戰中天嵐神劍再次發威。
絕嘯神劍統籌帷幄,木迭神劍救死扶傷,狂瀑神劍偵查情報,風殤神劍奇襲暗殺……他們以一敵百,他們逆轉戰局。
天嵐之力,令所有人都驚心側目。
平賢族的戰事一直在持續。兩邊一直在城中打拉鋸戰。戰鬥深入到每一條街道,每一條小巷。近戰、夜戰、惡戰,一次次慘烈的戰鬥層出不窮。
大地上的戰爭持續了幾年。以往都是在城外的荒野上你攻我守,這還是第一次把在城牆的裏麵來打巷戰。
葭兒不會武功,也不懂戰法。她自知在前線隻能是個拖累,沒幾天便乖乖的回了堂文族。
她回到堂文族之後,馬上就去找哥哥。打聽了半天才知道,原來哥哥正躲在廚房裏熬藥呢。
葭兒倍感意外,她想不到哥哥居然會到廚房這種地方。她來到廚房外。剛一推開門,一股刺鼻的煙味就撲麵而來,嗆得她直咳嗽。
她一邊用手扇開煙霧,一邊走進了廚房裏。果然在這裏她找到了哥哥。
役元正坐在火爐前,一個勁的扇風點火。火上的藥壇往外冒著濃濃的煙氣,還帶著難聞的草藥的味道。
役元笨拙的往爐子裏扔進一塊柴火,然後再用力的扇著扇子。爐子裏冒出滾滾濃煙。濃煙熏得他一鼻子的炭黑。
葭兒見到哥哥如此笨拙的樣子,不禁撲哧一笑。她走了過去,席地而坐,靠在了哥哥身邊。
“哥哥,你這熬藥的水平,可是有點厲害啊。嘻嘻”
“你就別取笑我了,還不快來幫我。這柴火怎麼燒啊?怎麼總是燒不著啊?”
“你一下子往爐裏扔那麼多柴火,能燒著才怪哩。”
葭兒一邊笑著哥哥的笨拙,一邊用火鉗把爐裏的木柴扒拉出來。然後她接過役元手中的蒲扇,輕輕的煽動幾下,爐裏的火果然旺了起來。
她側頭看著哥哥的一臉黑,俏皮的說道:“哥哥,你這是在為旻姐姐熬藥呢?”
役元一臉無奈的回道:“對啊。雖然毒已經解了,但昏迷那麼些天總歸需要些藥物來補補氣血。反正我現在什麼都幹不了,就過來煮藥了。”
役元用衣袖抹了把臉,然後站起身來去掀開藥壇的蓋子。他的手剛碰到壇蓋,就馬上被燙了回去。
“哇,燙燙燙。”
“嘻嘻,哈哈哈。”葭兒無情的嘲笑起來。她知道這個哥哥精於劍術,這種生活瑣事卻是笨的很。
“好了好了,旻姐姐的藥就讓我來煮吧。”
役元也自知自己手笨,便把煮藥的活兒交給了妹妹。他呆呆地環顧了廚房一圈,也沒發現什麼其他活計。他便自己退到後麵的柴火堆旁開始劈柴。煮藥不會,劈柴總還是會的。
厚實的柴火樁被一根根劈開,發出清脆的聲響。役元手裏的斧頭快速的落下,他賣力的幹著活。
葭兒回頭,看見哥哥劈柴的背影。她偷偷的笑了起來,她從來沒有見過哥哥幹這些粗活的樣子。她想不到哥哥還有這樣的一麵。
漸漸的,她的笑容停滯了下來。她看著哥哥不斷的揮動斧頭的背影,再也笑不出來了……
那可是天嵐神劍中的龍騰劍主啊,現在隻能躲在廚房裏劈柴!
葭兒不再笑了。她看著哥哥的背影,反而偷偷的哭了。
雖然役元嘴上不說,但是她知道哥哥心裏的難受。她看著哥哥落魄劈柴的背影,心裏也一樣難受。
她在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幫哥哥重新熔煉龍騰神劍!
役元不斷的劈柴,很快便堆起了一摞。他忽然回頭問葭兒:“葭兒,藥怎麼樣了?”
葭兒慌忙抹去了臉上的淚水。
她用濕布掀開蓋子一看,湯藥該是煮的差不多了。
“葭兒,你去給汐旻喂下吧。還有,最好再幫她擦拭下身子,換上一身幹淨衣裳。你們女兒家的事,我過去不太方便。”
“好,知道了。”
她小心的把湯藥盛了出來,房間裏彌漫一股藥草的清香。她捧著藥碗,準備給汐旻送過去。
葭兒回頭看了役元一眼,哥哥還是在賣力的劈柴。她轉過頭去,捧藥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