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龍騰華裂(1 / 3)

道役元禦劍飛抵了天使族城正門外,那裏營帳最為密集。正中心那頂最大最奢華的營帳,顯得格外引人注目,役元立刻就注意到了。

他自信滿滿地斷定,那裏便是斐羅安睡的地方。他知道斐羅從來不懂得藏拙,隻懂得伸張。狂妄、自負、唯我獨尊,這種性格怎麼能允許斐羅低調的行事?

道役元太清楚斐羅了,斐羅一定在那頂最奢華的營帳裏。搞不好,還在喝著小酒吹著小風偷偷發笑。這回,道役元要給這位狂妄的故人,獻上屬於龍騰劍的問候。

要不是為了掩護“一線天”的戰事,役元才沒有心思去會見這位“故人”。

故人,敵人,一撇之差。

役元心中暗自估摸了一下,這個時候風殤和天使的戰鬥應該結束了。那麼,屬於我龍騰劍的表演,也將要拉開序幕。

他從空中禦劍下降,直接去拜會斐羅……

正如所料,斐羅果然正呆在營帳之中。曾經的六把神劍,有一半竟就聚集於此。

城正門外的森羅營帳中央,一頂最高最寬敞、裝飾得最豪華的大營帳,裏麵是魅冥各個將領商議要事之地,也是這裏的最高首領——大將軍斐羅的臥榻之所。

一簾幕後,殘餘的紅燭已燃成燭蠟,月光透過一扇格子窗照到了斐羅的床榻上。

夜深人靜,斐羅大將軍卻難以睡個安生覺。由於戰事中高度的緊張,他輾轉反側,半睡半醒。朦朦朧朧的睡意,最容易讓人陷入夢境。

斐羅在自己的夢境中,夢見了這樣的場景:

周圍是一群冰雪覆蓋的山群,他環顧四周沒有人煙。忽然間,有一道龍皇的劍氣逼出,生生劈刺在了自己的後背上。夢中他似乎感覺不到疼痛。

他在夢中瞥見了道役元靠近的背影,還有一把神劍在散發皇者之氣。而他自己倒在了地上,吐出了一大口鮮血。但他卻感覺不到疼痛,在夢中他感覺四肢都失去了知覺,動彈不了。

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見,同門師弟道役元提著赤炎光輝的神劍,踩著積雪向他一步步走來,走的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然後劍起……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啊!——”

營帳之中,斐羅猛然坐身驚起,急促的心跳、虛汗漫了一臉,鼻梁上已經汗濕,嘴中還在大口喘著氣。

斐羅被噩夢驚醒了。

環顧四周,沒有異樣。隻有帳外的月光混雜著篝火的焰光,照在了斐羅的戰袍上。許久許久,他驚魂難定。好不容易平複下心情,稍稍恢複了呼吸。

“我這是怎麼了?”斐羅拍了下腦袋,小聲的自我嘀咕道。

想想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將軍,竟被一個噩夢弄的死去活來,傳出去都丟人。

斐羅被噩夢驚醒之後,再想躺下就沒有什麼睡意了。望向營帳的格子窗外,連綿的篝火燒的還是旺盛。

篝火旺盛,那就好,沒有什麼異常。一切都很安靜,冬天就是死寂而沒有聲音。

斐羅掀開被褥,下了床。借著外麵篝火照進來的光,摸索到桌案邊上。他指尖對著燭芯運出一道氣息,蹭的就竄起了一株火苗照亮房間。

此刻的道役元,在南城門外的大軍營帳上空,開始緩緩下降。他毫不畏懼地麵上是數以萬計的魅冥軍隊,也毫不畏懼四周密密麻麻分布的長弩弓箭;他滿心想的,隻有一把華裂神劍,和一位同門宿敵。

龍騰劍繼續下降,越來越低、越來越低。縈繞著龍皇之氣的他如同戰神的降臨,俯視著魅冥的螻蟻。

道役元繼續下降。

而此刻,斐羅還在中心營帳中俯身查看桌上的地圖,他身邊的華裂劍還插在紫鬥劍鞘中,筆直的懸立在帳中的黃土地上。整個帳中沒什麼異樣。

然而,一陣窸窸窣窣的金屬碰撞聲擾動了斐羅的耳朵。那是華裂神劍在不安分的振動,與紫鬥劍鞘碰撞出急促的聲響。

華裂劍和龍騰劍本來就師出同門,他們能夠感應到彼此的氣息。斐羅看著顫動不止的華裂劍,猛然抬頭,在刹那間就已經明白了。

他嘴中輕輕吐出一句——“終於,要來了……”

道役元作為一個遠道而來的客人,將要迎接華裂之主的問候。

斐羅怒而拔出了身邊的神劍!劃過劍鞘的金屬摩擦聲冰冷到令人毛骨悚然。華裂劍的一股紫魅之氣霎時逸散。神劍出,驚擾天地。

斐羅握著華裂劍,大步奔向了營帳之外。他環顧四周,沒有蹤影;再仰頭望去,空中來者,斷然正是道役元。

他身邊,踉蹌的跑過來一個慌張的士卒,還在地上滑了一腳,差點撞倒了斐羅的身上。士卒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弓著腰在斐羅身邊慌張地報道:“將,將軍!有刺客!有,有刺客!”

“屁話!當我沒看見嗎?”

“那,那我們快放箭吧。”

“蠢貨!”斐羅疾怒,嗬斥著小卒,嚇得他連連後退了幾步:“哼,就憑你們這十萬人,還想對付他?趕緊退下!。”

“額是是是,將軍教訓的是。”戰戰兢兢的小卒還不知道說的是什麼,但也隻能這麼回應著,畢竟斐羅大將軍的殘暴可是人盡皆知的,豈敢再觸怒了他?

“去,告訴下麵,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準亂動。聽見了沒?”

“這,這,可……”

“恩?”斐羅斜了一個厲斥的眼神,暴虐的本質讓小卒噴湧出一身冷汗,愣愣下去傳達命令了。

數以萬計的魅冥軍隊,都衝著空中同一個方向驚顫的望去。半空中,道役元在萬眾矚目中降落下來,雙腳沾染上了泥黃的地麵,若如無事的站在了十萬兵陣麵前,如入無人之境。

他怒而衝視著對麵的斐羅,心中充斥著積憤和長恨的怨怒。龍騰劍上縈繞的龍炎之息愈來愈烈。劍士的憤怒牽動了神劍的天威。

而斐羅隻是微微上揚起嘴角,對於役元龍騰神劍的震懾,報以不屑的嗤鼻。

龍騰和華裂,此刻麵對麵地展開對決。

“我等這一天很久了。沒想到,你自己送上門來”斐羅傲然地向役元高呼道。

“背棄初心,執劍叛逃。你就這麼罔顧師尊的亡靈?”役元淡然閉目回答。

“哈哈哈哈?那又如何,我倒要看看你這個師弟,究竟配不配得上龍騰!”

話音剛落,斐羅便迫不及待地出招了。高手之間的對決,從來不多說半句廢話。

一道紫魅之氣從斐羅身側迸射而出,他全身被魔邪的氣息環繞,可怖的神劍爆裂出雷霆的氣勢。

斐羅執劍舞出一道迅影,空曠的泥土地上,劃破了閃電的痕跡,直接衝向對麵的道役元刺擊而去。

劍鋒所指,穹空聚裂。華裂劍帶著紫電雷霆之氣,刹那間便衝著役元的胸口刺來。

道役元不動聲色,閉目沉頭在嘴間念念有詞:“九尊軸劍?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