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抗著笨重大斧的金衣斧衛傲然挺直身板,完全瞧不起這曾經讓他們魅冥族人聞風喪膽的神劍。他大捶胸脯三下,挑釁一聲:“來啊,來啊!多少能耐,都耍出來!哈哈哈哈。”
道役元的衝擊和劈刺全不見效,根本無法對敵人造成傷害。他的龍騰劍揮出一道灼熱的劍氣,直接打在金斧衛的胸口。若是平時,龍騰神劍的劍氣必然能擊碎人的五髒六腑。可是現在打在這一套黃錦堅甲上,卻是連道痕跡都沒有。
他隻能被動的防禦著敵人的進攻,而無法對他傷及絲毫。役元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吐出的霧水仿佛都要凍得結冰。
“可惡!”役元緊咬牙關,拳上爆出青筋。當下局勢很是緊張,當年害他們家破人亡的魅冥族人就在眼前,卻居然仗著自己族的黃錦堅甲,變得讓他們束手無策。
冰天雪地之中,道役元一手攙扶著大師兄,一手支撐著龍騰神劍。
他們曾是天嵐古城的英雄,六把上古神劍讓無數敵人聞風喪膽。他們曾經是世間敬畏的劍主,他們傲視蒼生、所向披靡。天嵐神劍的傳說,到現在還流傳在大地上。可現如今,反而要敗給區區一個低階的護法?隻因為原本屬於自己的東西?
役元的幾次進攻絲毫沒有效果,鼻梁上豆大的汗珠往下流,滴在紅白相間的雪地上。
淒冷的狂風夾雜著雪花“呼呼”的吹。雪花上下紛飛翻舞,冰雪的氣息吹打在道役元的臉上,有些如同刀割的感覺。他的眉梢上掛滿了雪白的雪花。
嚴峻情形之下,役元憤怒,但又不失冷靜。他開始仔細留意四周的環境:此處不算狹小也不算開闊,四周均是陡峭雪山。大致打量一番環境,估摸著積雪的深度。
忽而一道靈感猛然劃過他的腦海。
短暫片刻之後,役元的嘴角就揚起詭異的微笑。是的,打敗敵人,不一定非要將劍刺進敵人的身體裏。
他轉身向歐陽靖同問了一句:“你還能飛嗎?”
“能,但……但是飛不久了。別想了,帶上我你你是……絕對逃不掉的。”
“嗬哼,我手裏的龍騰神劍,什麼時候逃過?”
道役元放開攙扶大師兄的手。他半身下蹲,雙手緊緊抓住劍柄。他把原來慌張的呼吸,漸漸平定下來。
龍騰劍發出赤熱的炎光,一股龍炎之氣開始在役元身邊縈繞。
在絕殺之前,對決就不能放棄。隻有生死判決的一刻,才能揭曉戰鬥的勝負。
一旁,大師兄痛苦的捂著傷口,趴在地上嘔出一口鮮血。他大口喘氣,擠出一絲力氣說道:“龍迅影斬嗎?別試了……咳咳……沒用的。黃錦堅甲,恐怕連我們六把神劍合力,都無法刺穿絲毫啊!”
道役元不理會大師兄的忠告,他喜歡用實力說話。
他咬緊牙關奮力向前奔去,緊接著又縱身一躍騰在半空。他的身體周圍充滿著龍炎之氣,昔日的戰神從未丟失過絕殺的資格。
龍訊影斬急速的衝擊,使得天地間鳴響巨大的聲音。雪山之間回蕩著龍騰劍劃破空氣發出的長音。
刺耳的音震與耀眼的光芒,簡直要逼得人視聽全無。
而對手,卻依然是坦然自若,隻是單手叉腰,高抬頭顱,明顯是沒放在眼裏。難道我這六劍合力都無法刺穿的黃錦堅甲,還怕你單單一把龍騰劍的進攻嗎?
劍響震天,連千年積雪似乎也有了伴鳴。
“是雪崩!他想用龍迅影斬劃破空氣的巨大聲響,引發雪崩!”歐陽心中頓然大悟。
他想對了。
不能將你刺穿,就將你埋葬。打敗敵人,又不一定非要劍上見血。
兩邊山峰上的積雪鬆動,山坡上的雪層出現裂縫。在刹那之間兩邊厚重的積雪順勢滑下,將積蓄千年的力量在一瞬間爆發。
濃濃厚厚的積雪奔騰直流,全衝著這中間的山穀襲來。滔天積雪如同海中巨浪,肆無忌憚的狂撲翻湧。雪魔翻滾的隆隆巨響堪比晴空的悶雷。
役元靈巧的踩在笨重的對手身上,自己用力一蹬騰起幾丈高,然後急忙禦劍升空躲過雪崩。
而魅冥族那可憐的護法,被一腳踩下之後在雪地上翻滾幾個跟頭。他還沒來得及調整身體的平衡,就被無情的雪魔吞噬。他的身影在翻滾的積雪中消失不見,活活掩埋於雪山之下。
就算黃錦堅甲再為堅硬,此刻也毫無用武之地。最終這套傳說中的絕世鎧甲,也不過淪為了他被活埋的陪葬品而已。
道役元,是勝者。勝者為王。
大地蒼茫,重重雪山之中白皚皚一片,一切又回歸寂靜。戰鬥就這樣安詳落幕,但還沒有如此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