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蓮，你確定你的眼睛沒事麼？？”
我歎了口氣，合上了手裏的《鬼屋怪談》。
“禾箐，你已經問了29遍了，這是第30遍，但我的答案還是一樣。”
“我、我是關心你嘛！你眼睛都變紅了！！而且不是眼白變紅，是眼珠啊！”
說這句話的時候，禾箐還是盯著我的眼睛。
“呼。你就當我突然基因變異吧。”
“哈哈、怎麼可能……”
“那就別看啦。”
“知道了知道了。”
雖然禾箐嘴上這樣說，眼睛還是時不時的瞟我一下。晚上到家洗臉時，抬起頭對著牆上的鏡子看了一下。
眼珠還是有點紅。其實本來不是多明顯的，尤其是在光線暗的地方，看起來就和黑眼珠一樣。隻有在對著光的時候，才會看見瞳仁上的一抹淺紅。但是今天早上，紅色突然變得更加明顯了。
…………
早晨。
“啊！我的神啊！還有十分鍾就要遲到了！！”
我迅速奔到洗手間，埋頭洗臉。當我抬起頭時，僵硬了5秒鍾。然後扯著眼皮對著鏡子瞪大了眼睛——紅色太明顯了，就算是在光線不強的洗手間，都可以一眼看出來。那種像血一樣的紅色，透著一絲螢螢的光。
就像鬼一樣。
我抬頭看了一下牆上的鍾。還有五分鍾。如果遲到一分鍾，本月的獎金就會粉身碎骨。我就隻能每天吃鹹菜喝米粥。權衡利弊，我從抽屜裏拿出了一個巨大的墨鏡。
在此解釋一下，其實我還隻是一個在校大一學生。但是與爸爸要好的一個伯伯為我聯係了這份工作，用來解決我的經濟問題。每個月有工資有獎金，雖然不多，但對我來說已經是莫大的滿足了，總比喝西北風強啊……
……
現在想起早上那一幕，楞了一下。
究竟眼珠為什麼會變的這麼紅，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但我覺得不是什麼好兆頭，正常人怎麼會有這種顏色的眼珠。
但想也是白想。
我用毛巾蒙住臉，使勁吸了一口氣，一種淡淡的肥皂香味鑽進了鼻腔，突然有點想哭的感覺。
爸爸的衣服上總是帶著這種雅香。在爸爸活著的時候。
我揉了揉眼睛，走進臥室，直接撲倒在了床上。我覺得很累。
那種說不出的疲憊，讓我連多眨一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
然後我就那樣，連衣服都沒換，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不知道從哪裏吹來的涼氣，讓我又清醒過來。
或者說，我還在夢裏。
因為當我的眼睛適應了周圍閃爍的、暗淡的燈光以後，我覺的渾身僵冷。
我站在一條破敗的街上，周圍長滿了野草，一個昏黃的路燈成了所有光的源頭。這條路既看不見頭，也看不見尾，似乎都被黑色的霧氣籠罩住了。
這還不是關鍵。
這條街上有很多綽綽的人影。但我覺得用鬼影形容更恰當。
它們很快速的閃過，但你可以看清它們的模樣。有翻著白眼珠的。有吐著長舌頭的。有沒有身子的。有滿臉是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