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落第才子陳柏宇拿著酒壺,街邊燈籠將他的身影孤寂的拉長。
“姑娘,您還是回去吧,不然媽媽會罵的。”桑棋走在圓圓身後,想要阻止她的腳步,可卻攔不下早已是怒火難滅的陳圓圓。
“你自己先回去,我自己冷靜一下。”陳圓圓停下雙腳。
“可是這大半夜的,街上也沒什麼人,萬一--”
“誰不知道我陳圓圓在蘇州的名氣,就算有那個膽量敢劫我,也沒那個膽量敢逼我做不願意做的事。”陳圓圓回頭看著桑棋,是香浴派來監視的?還是真的擔心她的安危?
“是,姑娘。”桑棋無奈的轉身,現在不能再激怒圓圓了,不然誰也不能保證她還會不會再彈唱?
“紅顏命薄隻因禍水已成,自古誰言英雄愛江山?美人一計,英雄也枉然。”陳柏宇跌跌撞撞的走在街上,嘴裏更是忍不住的諷刺所有江南名妓,現在國未定,家不保,她們還能忘乎所以的自娛自樂。
“誰說女人隻能做紅顏禍水?亡國的國君沒有責任嗎?如果不是他們整日沉迷於女色,國會破嗎?女人最大的資本就是自己的外貌,長的漂亮不是罪,進宮侍寵才是錯。”陳圓圓斜視一眼牆角渾渾噩噩的陳柏宇,自己都是這副德行,還跑來諷刺女人的不是,先照照鏡子,掂掂自己的斤兩再說。
“你說說曆史上有多少因為女人而被亡國的國家,褒姒一笑傾周國,妲己一媚助紂為虐,楊玉環酒醉禍玄宗,西施一顧亡吳國……多少英雄豪傑,多少明君聖主因為你們這些女人而遺臭萬年?數之不盡啊,你們這些不知羞恥的女人,我看著就覺--”
“啪。”陳圓圓忍無可忍的打下陳柏宇的臉,“我看在你是因為喝醉的關係,不把你送官府法辦,你知道說出這些話是什麼罪嗎?就算女人終成禍水,可是也輪不到你來批判,後人自會定奪。”
陳柏宇捂住一臉,無力的倒在一旁,看著陳圓圓冷漠的背影,那透著心寒卻無力還擊的無奈,那想要怒吼卻無法出聲的無助,沒有人懂得青女的心,不是女人就不懂家仇國恨,隻因女人身單力薄。
“柏宇,你怎麼在這裏?我們昨晚找了你一夜。”好友李樹材扶起酒醉不醒的陳柏宇。
“又不會喝酒,幹嗎要喝那麼多?”程輔拿起一旁的酒瓶,喝了幾瓶了?
“這次無法中舉,難免有點不服氣,喝酒或許才是最好的解脫。”李樹材扛起陳柏宇,就算想要借酒澆愁也別一個人喝此悶酒啊,這樣是解不了愁的。
“既然他想喝醉,那今晚我帶他去一個地方,慢慢的喝個夠。”程輔扔下酒瓶。
“你別亂來。”李樹材看出了程輔的打算,除了去那種地方,他還能去哪裏?
夜晚悄然臨近,煙花街依然是一夜未眠,各大樓牌大紅燈籠高高掛起,一個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身穿紗衣嫵媚的站在門前招客。
“官人,許久都不見您了,可想死奴家了。”
“小冤家,來嘛,這裏有最美的女人為您寬衣解帶,有最動聽的聲樂為您解悶,有最舒心的伺候為您排解憂愁。”
“姑娘們,出來接客了。”
翩翩公子走進,氣宇非凡的坐下,身後拉著一個畏畏縮縮的小客,好像並不想進來。
“這就是你說的好地方?”陳柏宇詫異的環視左右,對某些男人而言,這裏的確就是銷魂處,可是--
“官人,第一次來嗎?不要太緊張了,我們這裏都是一回生,二回熟的,多來一次就習慣了。”小茜從陳柏宇身後抱住,雙手毫不閑著的遊視他的胸前,太有誘惑力了。